“说吧。”
悸云并不是什么心肠恶毒之人,虽说她对襄夷人也并没有什么好感,但眼前这个妇人怎么看都不过是个寻常百姓。
两国之战,怨恨不及平民。只要农妇将实情说出,悸云也不会为难她。
“我本是大丰东境与襄夷南境交界——庸城的一位普通农妇。庸城向来是个三不管的地带,过往这些年,庸城百姓的日子,也还算过得去。谁知二十日前,襄夷主动起兵攻打大丰。两军交战,庸城百姓自然是民不聊生。更令人可恨的是,两国的军队竟都不拿庸城的百姓当做是自己人,皆做出了强抢民粮,奸杀妇孺的丑恶行径。无奈之下,庸城百姓只好四处逃窜。我也是逃到皇城外的一处郊野,才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农妇如实道来。
“什么?两国已经在边境交战了?为何城中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悸云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此等大事,朝中权贵怎会不知?自然是上面的人有意将消息压下!太子已经暗中下令,但凡发现一个逃入皇城中的庸城百姓,必须将其关押牢中。或处死,或做成人彘,以免消息走漏。”一提到人彘,农妇的身子便忍不住微微颤抖。
难道,太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避免自己登基一事节外生枝?
悸云掐住自己的手指,暗自推测。
“可若无人相助于你,你无论如何是入不到皇城中来的,对吗?”悸云可怜农妇的遭遇,原本冷硬的语气也柔软了几分。
“姑娘饶命。恩主对我恩重如山,我实在不能告知姑娘她的姓名。即便姑娘执意要将我送去官府,农妇也恕难从命。”农妇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也罢。”见农妇一心维护自己的幕后主使,悸云也断了问出那人真实身份的念头。
毕竟事到如今,那背后之人也并未做出对悸云不利之事,不是吗?
甚至,此人还一路相助于她。若没有此人相助,从太子手中夺走先皇遗体一事,也不会如此顺利。
如此说来,悸云还要感谢那人一番才是。
“你回去后,替我向他传达一声,等皇城中一切事了,我定登门向他拜谢。”悸云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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