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那你们还跪着做什么?”太子冷笑一声,挑衅地看着悸云。
悸云总算明白,一向国富力强根基厚实的大丰朝,怎会走到这一地步。
就像她无法以一人之力挽救整个大丰的危局一样,朝野的全面溃败,又怎会是太子一人之力可以做到的呢?
在场的朝臣,皆有责任。
一个,都逃不掉。
钱震听懂了太子的言下之意,几乎就要率先站起身来。
“那如果,我信呢?”封临从悸云的身后款款走来。
“七皇子!”群臣之中闻声有人抬起了头,认出了七皇子。
“你也在。”太子见到封临,脸上的嘲讽之意,顿时收敛了几分。
当年看着封临长大的情谊,太子多少还顾念几分。否则当初也不会留下封临性命,让他成为自己日后的威胁。
“太子,收手吧。莫要一错再错了。”封临走上前,与悸云并排站在一起。
“你此时出现在这里,是要来与我争权吗?”太子面目凝肃,眼中竟逐渐迸发出杀意。
他是真心想过要放封临一马,可如今只差临门一脚,叫他放弃,他也是真的做不到。
谁敢拦他称帝之路,就别怪他不顾念手足之情。
“我从未想过与你相争。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的祸端,都是出自你无端的妄想而已。”封临企图唤回长兄身上仅存的一丝良知。
“不可能,我不信你对这滔天的权势,没有半点的欲念。绝无可能。”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恻隐之心,但很快却又泯灭了。
“七皇子,臣愿永远追随于您!”在群臣的后排,有一个人突然大喊出声。
然而,就在他刚刚冒出头来之时,就被眼疾手快的影子飞身上去,割下了项上人头。
群臣的衣裳顷刻间,被喷射而出的鲜血染污。
那无处安放的头颅,在群臣的肩膀上弹跳,像是一首亡国的舞曲。
在一阵惊慌失措声中,那头颅被左右推搡,最终跌落在脏污的泥地里。
群臣们立马以落地的头颅为圆心,用最快的速度向四处挪动,只留下那枉死的朝臣的脑袋孤零零地落在那里。
“看来有些人真是活够了,竟然愿意追随一个死人。我又何尝会有不成全的道理?”太子勾起嘴角,看向他口中的“死人”——七皇子封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