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愿此生可与心念之人执手相伴,不知八哥是否愿意相信我。”李忻小心翼翼地抓着李钰的手指,“我知你性子高傲,也能明白你心中所想,十几年的相伴,不会有人如我们这般了解彼此。只要是你的选择,我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身旁,所有的阴谋算计,我都会替你挡住。”
“我现在心中很乱。”藏在心中无法诉说的心思,得以窥见天光,李钰却在这一刻恢复了理智。这份感情终究是世人口中的大逆不道,他可以不在乎,又如何能让李忻永远被人指指点点。
“好,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的答复,你若是想一辈子,那我们便也是白头偕老了。”李忻牵住了李钰的手,不同于以往轻轻抓着,而是插入指缝十指相扣。
“你何时学得如此花言巧语。”李钰嘴角轻扬,伸手将李忻略有些凌乱的发丝捋顺,手指嵌入长发中,带着几分眷恋,“我再不会如此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八哥。”抓过李钰的手,李忻挑了挑眉,“八哥先前说的,母妃要为你选妃,不知进展的如何了?”
李钰眨了几下眼睛,心虚地偏过头,“还未有合适的人选,我…”李忻倾身凑近,打断了他后续话语。
“八哥可真是不坦诚。”李忻目光从李钰身上扫过,停留在手腕的红色指印上,他拉着李钰手腕,轻轻地揉着,很是后悔方才情急下的举动,“疼不疼?”
“不疼。”李钰说得很轻,说完又摇了摇头。
李忻低头吻上了手腕指印处,他抬起头试探性地凑了过去,在李钰嘴角落下轻柔一吻。
天空终究是落下了小雨,敲打着窗沿发出噼啪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情深意长,李忻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看来要留八哥用午膳了。”
另一边,郑太医赶在大雨前回到了皇宫,和李律回禀了出诊情况后,直到走出了光华殿,他这才算是真正地放下了心。刚走了没多远,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吓得他一个激灵。
喊他的是刚给皇后诊了平安脉从金凤宫出来的周太医,周太医步伐稳健地走到了他身边,眼神甚是疑惑,“你这是怎么了,能吓成这副样子。”
“您是有所不知啊。”郑太医用手拍了拍胸口,“我这一上午出宫,可谓惊险万分。”
“不就是给惠王诊治吗?有何惊险的?”周太医露出大惊小怪的表情,他是宫中资历深厚的老太医,家中世代行医,二十岁就跟着父亲进了太医院,教出的徒弟不计其数,对于年纪尚浅的郑太医,他自然是觉得功力不够还要多磨炼。
“您再和我好好说说这惠王的事情吧。”郑太医伸手接过周太医手中的药箱,想到日后还要去惠王府日常问诊,他心中不免又嘀咕了起来。
“这最早给惠王诊治的,是我的父亲。”周太医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走着,“惠王的母妃明妃本就身子不好,再加之有孕时国公府并未多加关照,刚足七个月便早产生下了惠王。”他略加思索后继续说道,“惠王刚出生时,连哭声都很微弱,太医院守了几日,才算是稳定下来,当时的情况才是真的凶险。”
“那惠王的身子是出生时就有问题?”郑太医跟随在周太医身旁,他入太医院也有十年了,后宫争斗之事见了不少,嫔妃小产早产大多都与此有关。至于明妃是否如此,他不敢妄下定论。
“说来也神奇得很,惠王只是未足月身子孱弱,并没有其他问题。”周太医忍不住感叹了起来,“出生在皇家,果真得天地庇佑。”
“体质虚弱的话,后期调理就是了,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珍稀药材。”郑太医说完又觉疑惑,惠王如今十七岁了,为何这身子还是病恹恹的。
“名贵中药材就像不要钱似的往惠王那里送,国公府谁敢得罪。”看到远处有几个侍卫走过,周太医停止了话语,等侍卫走后继续说道,“国公府起先并未过问惠王的事情,后来不知怎么了,安国公十分上心,许是血缘关系终究无法割舍吧。”
“那后来如何了?”郑太医把话题又绕回了关键地方。
“后来我父亲就不负责惠王的病情了,只是听当时的太医说,惠王身子并无大碍了。”周太医看向郑太医,“这次是什么问题?”
“是感染风寒引起的高热,从脉象上看确实没有其他问题。”郑太医思索了一下,“只是身子还是虚弱,惠王还让我定期去惠王府诊治。”
“让你?”周太医想了想,“自从惠王搬去了王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请太医,他虽看起来乖顺,但王爷的脾气是拿捏不透的,你定要处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