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求了爹娘查清此事,但我顾洲白行的正坐的直,不屑于那些阴私腌臜之举,除却当时只有一个侍卫见着了,其余半点证据都没有。这厮竟然还在我养病在家时登门,告诉我他当时是因为身子不舒坦所以想尽快去船上歇息,这才不小心绊到了我……曲文之,你信吗?”
顾洲白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带了两个兄长套张宏清的麻袋。
曲文之越听越迷茫,猛地听见问题,忙不迭回答:“啊呸!我早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洲白你带他各种游玩,这对张宏清来说得是多好的事啊,以他寒门子弟的身份又能认识权贵,又能发展人脉什么的。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了这样阴狠的心思,太恶毒了!”
一口气说完,曲文之心头松了口恶气,张宏清早在许久之前,就暗戳戳的把所有的荣光往自己身上揽,这举动瞒得过顾洲白,可瞒不过他。
郑重道:“现在那厮不知还在憋什么坏屁,洲白你要是再见到他,可别在傻兮兮的说什么信什么了。”
顾洲白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我傻兮兮的听什么信什么,我有这么傻吗!”
“你可不就是这么傻,你自己数数被蒙在鼓里多长时间?”
三年前张宏清一个寒门子弟以十二岁的秀才之名进入青莲书院,顾洲白又爱和人交朋友,好奇心驱使下,见了见当时颇负盛名的小天才张宏清。
后来顺理成章,二人成为了好友,常常一起出门游玩。顾洲白又是个心思单纯的,哪里斗得过颇有城府的张宏清。
他年少成名,一身荣光羡煞旁人。就连先生也说过,张宏清此子有几分天资,运道若是不差,往后自然是前途无量。
有先生的话在前,书院众人纷纷对这个远近闻名的秀才郎留几分面子。
顾洲白一想,曲文之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以前确实没发现张宏清的坏心思。要是他早点发现,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隔应,惹得他一门心思想隔应回去。
系统如果没有出现,没有告诉他真相,那么在他不知道张宏清真面目的前提下,张宏清认回王府,不停科考,选官夺权,再报复他家,极有可能会真实发生。
况且,顾洲白自觉没有什么对不住张宏清的,他凭什么就这么轻易的将私仇转化为流放砍头的大罪?
也就是说,这人早就已经对他怀恨在心,坏心眼子不知道藏了多久了!
一路想下来,顾洲白顿时火冒三丈,压下心中的烦躁,对曲文之说道:“文之,我现在恨极了张宏清,我要科考,不就是个十二岁的秀才之名,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日后朝堂相见,我也必定压他一头!”
曲文之懵了,曲文之真的懵了。
他只是想劝顾洲白不要轻信别人的花言巧语,这话头怎么就突然来了个大转弯,跑到科考上面去了?
他结结巴巴,喝口茶水压压惊:“你说真的?”
“那还能有假?”
“可,可是……”曲文之说道:“科举这么重要的事情,从来都用人唯贤,你……科考这么难,是斗蛐蛐不好玩吗?那我们可以一起养只斗鸡啊!”
大庆建朝以来,才仅仅过去了七八十年,近年来尤其太平,重文轻武已经是常态,武安侯府虽说出了三名武将,却没什么实权在手。
这样的情况下,顾洲白会有读书科考的心思也是很奇怪了。可曲文之想破了头,都没想明白这事情的缘由经过。难道仅仅是因为武安侯没什么实权吗,可是兵部仍旧是武安侯掌管,比户部礼部受轻视,但仍然是一部之长啊!
他要是顾洲白,打死也也不会苦哈哈的科举,那多累啊。
光是陈先生布置的课业就将他累得要死,科考童试过后还有乡试,若能走到最后,还有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