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达,虽然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你最好不要在他们面前这么说。”
“凭什么?”
“……好吧,随你。”
萨达公主从轿撵中探出脑袋,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嘴巴上说着不过如此,实际上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大梁的京城是繁花似锦游人如织,白虎大街上的摊贩和行人都很多。
原本这条白虎大街上是不允许人乘坐轿撵的。不过两人情况特殊,不适合大咧咧的走在人群之中,所以就乘坐了轿撵过去。
这会儿街上的人不少,大家也都知道规矩,这会儿纷纷好奇的看向那辆华贵的马车:“那里头是什么人,好大的威风,竟然乘坐马车过白虎大街!”
“谁知道。”
风吹起帘子,马车内的异族脸庞出现在众人目光之下。原本好奇的众人瞬间息了声音,待车马走过去之后,才嘟嘟囔囔的说:“凭什么异族人能坐马车?”
这话叫旁人听见了,笑话他:“这话说的,好像这条街让人坐马车过去,咱们就能坐上马车了似的!”
“这哪儿一样啊……异族凭什么。”后头说话的声音小,盛面条的老板也听不清,直接将那碗面放在人面前,说:“一碗素面好喽!”
“这是谁搞的东西,实在是太垃圾了!”撒谭王子怒发冲冠,向着周围的人发火。
由于这些都是蛮族带过来的使臣,也就没有人敢在面对撒谭王子的时候强词夺理。默默的低着头听训。
城中驿站是专门用来让来访贵族居住的地方,由于还没有面见陛下,所以现在只能住在这个地方。
毕竟是京城,就算是一个多少年荒无人烟的驿站,也会装饰的华丽富贵,花费不低。实际上,这里的规格也就比行宫低一些,一群异族人住在这里,肯定是够用的了。就算是用来招待交好国家的使臣,也是足够用的。
撒谭王子来到京城的第二天,就和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当街打了起来,关键是,大梁人还没有打赢!
这下可算是捅了天了。那可是礼部尚书家的独子!
礼部尚书原本是朝堂中的中立派,不管陛下和其他人说什么,他都是中立,任谁也拉不走。现在这个独子当街被打,算是忍不住了脾气。泥人也有三分血性,招了他的独子……
顾洲白看着手上的奏折,一时间有点无语。因为蛮族王子和礼部尚书的公子当街打架打输了,被蛮族嘲笑,气的礼部尚书直接过来他面前告状,说蛮族不可教化,最好直接赶出去,现在大梁并不畏惧和他们一战之类的话。
顾洲白看了一遍,就觉得这个礼部尚书确实是被气昏了头,要不然也不能写出这么不理智的奏折,还给呈上来。
撒谭王子来京城的第三天,和妹妹萨达公主一起上青楼了。
“……”???
第四天,顾洲白得知,撒谭王子和萨达公主大闹青楼,差点把人房子拆了。
总之,这两位来了京城之后,四处点火惹祸。
在这种鸡飞狗跳之中,终于到了小皇帝“有空”的时候,抽空接见了两个远道而来的使臣。
宴会上,小皇帝高高兴兴的吃着菜,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大梁的国君陛下,大梁应该会有勇士在这里,我想与大梁的勇士玩几个游戏,这位勇士最好不要像一位只会放大话的人一样,要真正的男人,勇士。”
“哦。”小皇帝问:“在场的众位爱卿,有谁想要与这位撒谭王子切磋一下吗?”
一片寂静无声之中,顾洲白说:“哦,看来大梁的官员们都不屑与一位黄毛小子比试,你看起来比他们的儿子孙子还要小。”
这话说出来,不就是明晃晃的说,大梁的官员看不上他,觉得她是个小辈,没有人愿意与他比试呗。
撒谭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陛下,我想这只是个游戏而已,对吗?”
“当然了!”小皇帝大手一挥:“我们大梁也不能太欺负人,你年纪小,正好,我朝有位丞相。”
“萧丞相,陪远道而来的客人玩一玩,可以的吧?”
由于宴会忠于出门并且觉得这些事情轮不到他来做于是根本没有看他们在说什么的萧丞相抬起头:“?”
“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撒谭顺着方向看过去,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让一个白胡子老头来对战他这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明显就是看不起他。甚至在大梁的国君心里,甚至他还不如一个老头子?
小皇帝笑呵呵:“玩玩嘛,不要当真。”
比试十分简单,就是普通的投壶,射箭。草原人崇尚武术和英雄,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中,他和妹妹萨达一起看了很多地方。
这里看起来非常繁华,但实际上,远远没有草原让人来的舒服自在。尤其是他们王族的那些贵女,一个个如娇花般,一点也没有草原女子的健壮与风情。
总之,撒谭和萨达都非常看不上大梁京城的贵女。连带着那些公子哥儿们也看不上。崇尚武术的草原人觉得,只有勇猛,健壮的勇士,才是真正的英雄。
只要大梁的皇帝答应下来投壶和射箭活动,只要他们派出来的人没有赢过他,撒谭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将盟约撕毁。崇尚武术的草原部落不需要这样软弱无能的友国,更不愿意和这样的国家成为比邻的国度。
那么,撕毁盟约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王帐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兵。
他来到大梁的任务也就可以完成了。
萨达仰起脑袋说:“请大梁的国君陛下找一位真正的勇士,来与我的哥哥比赛。”
“好吧。”顾洲白说:“就你吧。”
被点到的是一位与礼部尚书家公子交好的公子,瞧见被点到的是自己,还有些不可置信。转而想了想,就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这些蛮族人最是高傲,总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实际上他们连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都不懂。不知道草原王帐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但是面前的这两个人,明显就是眼高于天。
正好,投壶和射箭他擅长,不过是一些基本的东西罢了,随便领出来谁都会。在京城纨绔的圈子中,除了他,也就只有那位被打伤的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能够排得上名号。
小皇帝坐在高台之上,低头去看那比赛。
他自己也当过纨绔,投壶什么的最擅长了,不过现在是皇帝,不能纡尊降贵的和撒谭玩,纨绔的气质在人群中显得是那么的显眼那么的独特,反正,顾洲白一眼就看出来在座的各位谁是真的纨绔了。
而且,奏折中还有说过,这个礼部尚书家的公子与这位公子哥儿交好,两个人天天吃喝玩乐。去马场玩想买马还打起来过。总之,玩的东西就那么几种,要是纨绔不会投壶不会射箭,顾洲白是真的想象不到,那都该干些什么。
比赛的过程非常无聊,顾洲白不用看,就知道结果是什么。草原人玩投壶就是随便玩玩,射箭才是真的厉害,不过这位公子哥儿显然也不是什么只顾着吃吃喝喝的人,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结果很快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