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经过狼烟遍地的城镇,王谦云一手扶在栏杆上,皱了皱眉,“知州推诿,监司也就地问斩了,借着疆域图和民怨才得以拦截至此,可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这一路太顺利了,夔州起事的猝不及防,几乎消息传至上京之时战火已经染了大半个江陵,那潘和气势如此锐利,怎么还不到一月就抱头鼠窜了?
站在他身侧的人眉目微冷,迟来的雪浇灌在烈火之上,红旗猎猎,他未曾回应。
有士兵远远而来,叱喝急报,“禀告将军,昨夜潘和畏罪自杀,这是从奉先送来的降书。”
“什么?”
王谦云几步上前,拿过书信,确认是降书,不免几分痛快,“狗杂碎,便宜他了。”
这消息传至军中,一片大喜之色,行军一月,虽处处战胜,但也不免疲倦。
王谦云道:“子念,稍作休整,待进城安置好后,咱们整军归京?”
“不。”宁栖迟扫过一眼页纸,仿若要在纸页下瞧出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来,“去淮州。”
大军休整一日便入城门,降人将潘若的人头,愿意诏安后设了酒宴,席间美人相伴,酒值千金。
灯光烛火,摇曳生姿。
“我哥哥每逢攻城,无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曾多次劝阻未果,实在不愿见他再陷囹圄。”降人潘享一把鼻涕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