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里,围剿宁栖迟的骑兵直冲他而来,而周围的步兵冲击而去,将手中的长刺钉于马背,为首之人驱马退避,歪身下马。
伴随着烈马哀鸣声,宁栖迟一柄长枪投掷,如闪电一般破空疾去,将没了依仗的骑兵穿膛而过。
那魁梧的身体轰然倒塌,飚出的鲜血有三尺高。
他迈进,便有无数人来阻,拳如重锤,那双素日执笔的手,皲裂出一道道血痕和残伤,然后,将敌人斩于脚下
王谦云乘着月色赶到之时,便是见尸海里连长袍都浸透着血色的宁栖迟,枪间还在不断的留下血珠。
大军行近,敌军已是强弩之末。
王谦云走近他,“我不是让你不要动手,拖到我来便是么?”
宁栖迟身侧的气息依旧可怖,他轻轻的闭了眼,再睁眼时只剩冷意,只是细红的血丝依旧落在他瞳孔四周。
他道:“我留了活口。”
王谦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带着潘享的人头来的,你不会怪我吧?”
宁栖迟摇了摇头,他身上血腥气太重,以至于让人不敢接近。
王谦云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他身后的将士,记得初来之时,他们眼中皆是不屑,不相信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会带兵打仗,可是如今,他们眼中只剩下淡淡的忌惮和遵从。
“他自戕了。”王谦云眉目中有团疑云:“他假意投降,为的就是要杀你。”
这一路,要杀宁栖迟的人太多了,可是起义军已经穷途末路,如今归顺朝廷是最好的选择,又何必要杀了宁栖迟呢?
潘亨准备向宁栖迟动手的时候,便说明他赌对了。
王谦云隐隐有些预感,问道:“淮州,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让人敌人投鼠忌器,屡次要杀了宁栖迟?王谦云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从引牵来马匹,宁栖迟拂过棕红鬃毛,那马匹仿若鹌鹑似的不敢动,只听他声音凉薄:“你不听闻,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