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本王还有这等气运,谁敢杀本王,谁敢?”
在他说这句话时,宁栖迟只是眸色深沉的看着他,无动于衷,甚至静默的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站在他身侧的陈清允却被他周身的冷气冻唇色发白,她忘不了适才官驿中的情形。
宁栖迟清剿了所有的戍卫,却始终没有找到姜予,只找到了被关在柴房的小世子和春觉。
等她将姜予救她的事说出,宁栖迟从未如此失态,甚至将剑抵在了她喉间要杀了她,他神色如地狱般的鬼煞,那一瞬陈清允真的觉得他要自己给姜予偿命。
之后他不知什么原因放开了她,不顾身边人阻挠只身进了火场,出来时便带着人来了竹林。
宁栖迟虽眼下看着平静,但显然已然怒极。
定王指着他,“宁栖迟,你可朝廷命官,本王有难,你竟敢不救?”
帘帐内出声,“婢女之后,也敢称王?”
“当年太后一胎双胞,一位早已扼死摇篮中,你算什么皇族,你不过是太后赦免的一位私通婢女的孽子,有幸能为陛下遮风挡雨这么多年,也是你的恩赐了。”
满片哗然。
陈清允站在宁栖迟身侧,手都在颤,适才她恨不得将定王千刀万剐,如今心头却是十分震颤。
定王,并非皇家血脉?
这样的惊天大闻,居然就被这样堂而皇之的道破出来,甚至那帘帐后的人根本不惧旁人知道。
可是,定王却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阴冷,疯狂,甚至有些绝望。
“天家恩赐,哈哈哈哈恩赐。”
陈清允后背冒出了冷汗,什么叫做为陛下遮风挡雨这么多年,定王恶事做绝谁人不知,屠门,残害臣子,甚至曾经把一庶出皇子打成了残废,但因他是正宫嫡出,所以即使如此,虽为先帝厌恶,却始终没有彻底废弃。
难道这些并非是定王所为?
帘帐内的声音淡淡,仿佛悲悯。
“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如今也该收回了。”
无数箭羽从他四周射出,朝着定王的方向刺去,不过一呼一吸,便有几支狠狠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可他却偏偏只是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都处于兴奋而又撕裂的痛苦中。
他放声大笑,声音却好似破碎,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杀我,又是杀我,毒酒,暗杀,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