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国事,若是功过相抵他肯认错,大不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陛下肯定是向着宁栖迟的,可他偏偏不认这份功劳,这堵不住悠悠众口。
宁栖迟轻夹马腹,“走吧。”
王谦云怔了半晌,才驱马跟上,“你有对策了?”
宁栖迟清冽的声音散在空中,叫他目瞪口呆。
“认罪。”
这事姜予是第二日知道的,她养着伤歇了半日,还是从几位前来关怀的夫人口中听到的,那日朝堂腥风血雨,陛下最终抵不住朝臣的口舌,下令关他禁闭,卸了他的职。
她听到足足惊了一刻钟,她十分不解,宁栖迟为何要这样做,他大可以说是为了定王亦或是追拿叛军才拒不入京的。
这些夫人眼含笑意,“小侯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少夫人也是有福,经此一事可谓是感情愈深了。“
四周皆是一片赞美声,都言两人感情经过磨练,必然更好。
姜予忽然沉默,她好似明白了他为何要这样做。
去岁梅宴一事让陈清允那么难堪,这次被掳的何止陈清允一人,若宁栖迟避重就轻,自己往后如何在京中做人?他既然敢这样说,就说明心中有她,她也未出什么事。
一时间,她内心复杂。
待宴席散去,她回了折枝院,近日这些事让她觉得有些累,她总是看不透宁栖迟,他明明排斥自己的接近,又处处对她好,这又是何必。
她提笔落在纸面上,忆起当年那张方子上的药材,一字不差的拓写下来,接着唤来了水画,“去抓药吧。”
“少夫人,这是什么药啊?”
姜予唔了一声,“没什么,安神的罢了。”
水画也知她一直在用一味安神香,倒也没有奇怪,领命下去了。
姜予推开了窗门,看见门前芳菲的杏花落下,小侯爷革职也不知是好是坏,他因她这样落入低谷,是否会怨她呢?
而且听闻朝堂上那一日,侯爷没有为宁栖迟说一句话,她这位公爹,又是什么心思呢。
朝中之事她不明白,无端被卷入其中也非她所愿,她向来秉持事不关己的态度,若不是赐婚,她与宁栖迟根本不会走到一块,她像是铜镜外的人,只消看着便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