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珍视,爱护她。”
天光渐明,乌云散去,可见足下落下的杏花铺满阶梯。
姜予先夸过了门槛眼前便有人匆忙赶来,是宁悸,见她身影只道:“怎么这么久,可是姑母又不适了?”
姜予摇首,“母亲的病已经稳了下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了,只是同我多说了会话。”
宁悸正要再说什么,却见她身后走来的宁栖迟,只一眼,便觉心底起了几分紧张。
他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他在家中最怕兄长,如今自己心里有鬼,更是不自觉有些做贼心虚了起来,说起来,那时在郊外官驿时,他只知众人在场,兄长要做做样子,不能不顾自己的夫人。
可如今在家中,便没有这么多顾忌,兄长本就不喜欢嫂嫂,他其实不必要刻意避嫌不是?
可他到底不是傻子,望着眼前走远的两人,垂下了眼。
身侧的小厮见他如此,问了句,“公子,我们可要先走?”
亭下的两人一高一矮,他初回姜家之时便见过她肆恣的模样,她其实不似旁人眼里的那般,她面面俱到,将姜家的事务打理井井有条,挑不出一丝错处,她温和,亲善,可她的心也同样冷。
若非他曾救过她,或许姜予并不会对他有片刻纵容。
而兄长那样孤傲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走近她呢。
明明,就不般配。
宁悸抿唇。
“不,我再等等她。”
廊下
其实姜予是觉得有些不适的,风吹过她纱织的衣裙,她手指轻拂过衣裙上的刺绣,她轻缓了一口气,开口道:“小侯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这是你送来的伞。”
他修长的手中正握着她吩咐庄衡送去的那把油纸伞,他低首看着她,手心已经出了薄薄的汗。
姜予诧异的撑开眼眶,其实一把伞,也不必要特意送来,不过她顿了顿,也不好回绝宁栖迟的意思,吩咐春觉收下了。
宁栖迟见她反应,脑海里的炽热的热意从流窜到四肢,他微凝了口气,直视她的眼睛,眼眶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