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眼眶撑了撑,这事原是前几日就敲定的,只不过她忙着流水宴的事一时耽搁下来,本没什么,只是如今再让她去和宁栖迟说这件事,怕是变了味。
姜予不禁叹了口气,“不急,等他……”
她脑中不禁浮现今日午后的书阁内,那人隐忍堕落般的眉眼,声线顿止住。
她忽然又改了口:“等我冷静冷静吧。”
今儿是个晴天,姜予好几日没碰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她觉得自己已经缓过了神儿,是以按着平常去给周氏请安。
待服侍周氏喝完一碗药,她正放下碗,又听她提起二夫人身边的一个婢女,说叫霜露。
姜予觉得这名字十分耳熟,周氏非说要将她塞回折枝院,姜予稀里糊涂就答应下来了,出了院子才想起来,这不是当初周氏派来监视她和宁栖迟的么?
所以,她这是做什么?
姜予拍了拍自己额头,觉得自己有些不清醒,回头见廊下宁悸对她招手。
少年红衣长衫,在阳光下显得挺拔飒爽。
她走过去,见他手中提着一提油纸袋,弯着眉眼对她笑,“嫂嫂,我今日去王记买的桃花酥,你可要尝尝?”
姜予怔了怔,点首应下,两人落座于庭内,拆开包裹的外衣,露出了酥脆焦黄的外皮,透着一股清甜儿。
听宁悸道:“我母亲非要让我去跑这趟,外舅见着我就像见了什么香饽饽,吓得我一宿都未睡好。”
前几日二夫人把他支了出去,好似李氏母家,近日高升被调任到离汴京颇近的青州,特意让宁悸去送礼,据说其府上有不少远亲,嫡出的姑娘也未出阁。
他又说了些笑话同姜予说,可姜予思绪却不知飘向了哪里,隐约见他身后出现一抹人影,他穿着緇色衣衫,面容俊美,正徐徐的朝他们走来,她还未吞下口中酥饼,一时咳了几下,憋得脸都红了。
大概是她咳得厉害,宁悸停下了絮絮的话语声,起身想去帮她拍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