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弓着腰,韧劲勃发的肌肉线条完全拓落下阴影,大许是被捆住双手不让他乱动撕裂伤口,他就这样背靠在床架上,长发未冠,宽阔的肩背低压。
又似乎因情药凶猛,他口中抑制不住的喘息压抑着痛苦,以及一丝一缕几乎不可细究的欲望。
可这样的声音,是素日那个清冷孤傲的宁栖迟发出的。
轰的一下,姜予由心而生一分羞耻,她耳廓飞速红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就要转身。
而她才转了身,却又听屏风内一道及其痛苦的声音传来。
“好冷……”
高烧不退,会致使人神志不清感到寒冷,更何况如今他又中了情药,身侧不敢有一人伺候。
姜予停了步,她既答应了,断没有做逃兵的道理,更何况,如今这事态紧急,她不过是救人一命,何必这样扭捏?
想通之后,她咬紧了唇,提步越过了屏障,眼前的画面直逼她眼前。
宁栖迟怕是病入膏肓,此刻双目再无往日那般凛冽孤寒,而是充斥抑制后慑人心神的落魄姿态,眼尾甚至有一抹千万难堪的红。
因为高烧,他素日如冷玉般的面容出现了绯色,而他的上半身除了包裹住伤口的绷带,薄而有力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落,肌肤裸露,一览无余。
姜予与那双深瞳孔对上时,好似被热意灼烧,灼热感入侵了她的五脏六腑,带来一阵酥麻。
而宁栖迟却不知怎么,他半缩着身子,不住的往后退,双膝弯曲,他像是要极力遮住自己的异状,可又因为双手被捆,此刻更像是无力挣扎,好似在她面前这般姿态,是如此的耻辱和难堪。
她深呼了一口气,接着拿起一边早已准备好的湿巾,硬着头皮朝他靠近。
那双眸子早已沾满了欲色,他声音低哑,“离开……”
姜予下意识道:“我不会伤害你。”
见她靠近,捆绑着他的手绳猛的绷紧,他身子崩的如蓄势待发的弓箭,他几乎失去理智,深色瞳孔中几乎有几分绝望,如同乞求的野犬。
“别过来……”
姜予却并未听话,而是走到了他面前,伸出一只手触到了他的肌肤,烫的她打了个哆嗦,而随着她的动作,手下的躯体却猛地绷紧。
她赶忙放回,道了声歉,接着用湿布为他的身子降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