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环抬一手起,门口两列队伍似乎同他有了感应,立马将那县尉提到长凳之上,赵军的杀威棒同府衙里比那可实打实是两码事了。
一棍下去,他连声都未来得及出,一口气便已经提不上来,喊叫都要喊不出口,再等续上第二棍,才知道死了都比这样活受罪的好,眼看他下半截身子扭成一个极怪异的形状,绝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弧度。
那人甚至从头至尾不曾发出过半分声响。
果真是名副其实的“杀威棒”。
那妇人被这急转直下的情况害得懵在原地,她哪里能想得到,她儿陈小孩带来的这几个年轻人,为首的竟是赵国来得那位列侯,那可是连息天子都要叫一声叔舅的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他单是坐在那里,不多言语地瞧着二人将那县尉按在长凳之上,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就震得她半分都不敢靠近。
她们这等平民小卒,往日里只知赵国将燕军大部打得节节半退,直到将十座城池拱手让与赵国。
昨日还是燕国人,今日便成了赵国人。
这些人或事也不过只是在传说之中才会出现,如今有这样名望的诸侯不仅出现在自己眼前,甚至还曾在自己家中小坐,简直叫她觉得是在做梦。
他单坐了一阵,不知想到什么,将这边事撂下给万三处理,起身瞧了瞧当日难得的艳阳天。
赵侯最后回头看了眼那县尉,带着俯视众生的孤高神色。那一处是人间惨剧,妇人早觉得这惩处已尽够了,甚至不忍直视那县尉的惨状,可他却面色如常,从头至尾未露出半分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