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知道司马只是驭马小吏,管人之事说不上什么话,管马倒是有些用处。可马匹无言,司马说到底也管不到他们头上去。
熙宁肚中突然抽痛一下,气势霎时萎靡了下去,“你去——”
拉偏架之人见她脸色不对,忙问,“去哪?”
“去寻良医,见不到人我拿你狗头祭祖。”
大个子却还有心情同她打听,“倒是听说,这燕国娃娃是司马带进来得?”
熙宁身上不虞,便想着待安顿好小孩再来同他算算总账。
见熙宁不语,他自以为捉住了二人把柄,“慢着,赵军不录新归城中之人,这是荀将军定下的铁律——”
他慢慢在二人身边兜起圈子,“柳司马仗着君侯爱重,竟公然不将荀将军定下军法放在眼里。”
这人从前也是中军小吏,更是经荀将军一手提拔,若不是此次攻燕他出了差错,又怎会被贬来此处做什么伙头军。
因而他尤其嫉恨燕国之人,到如今依旧视燕人为仇敌。
“柳司马便也不要装作一副,小人犯了大错的模样,小人不过是唯荀将军马首是瞻。依荀将军之言办事,在我赵军之中还没有哪一个敢有二言,便是君侯来了,小人也不怕。”
他摸了把脖颈处的鲜血,若是从前,他抬脚起来比司马的门头都高,真以为自己是个任人宰割的不成?
“你最好是不怕。”
却有冷漠的声音从人墙之外传来。
大个子一眼便瞧到那个男人,他声音掷地有声,几乎立刻便震碎了他的肝胆。
赵侯带着万三正在四面巡营,却见熙宁在此处拔刀相向。
他是个善性人,同军中众人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这样的阵仗属实是头一次见到。
万三却赶忙指给赵侯去看,“侯爷,小孩他——”
晌午还活蹦乱跳的孩子,竟给欺负成这样。无怪熙宁气成这般模样,不惜要动刀动剑。
大个子这时却又要搬出那套意外摔伤的推诿之言,叫赵侯一个眼锋杀下,立刻便噤声不敢言语了。
“万三。”
“属下在。”
“法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