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聚在一处,反倒叫人更安心。
“出了公宫你们一切小心。”
马夫一直未曾言语,待上路之后,熙宁这才发觉驾车之人原是桑仕秾。
这个闷葫芦一样的人,甚至未跟三爷有言语对话,害熙宁以为万三寻了个哑巴来送行。
盖盖晨起上大殿之中伺候,这才发觉殿内早已人去楼空,熙宁带着小孩一道消失无踪,他大惊失色,以为熙宁得罪了贵人叫人默默处置了,在殿内先仔细盘查询问了一阵,前后却未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只好又在殿中寻了一遍,大概因事出匆忙,二人都落下几件小小物件,盖盖认出一只小孩自宫外买来的泥猴子,捏得惟妙惟肖的模样。熙宁这里却还在内间晾晒着几条白色缎料,盖盖拿起来很是疑惑,“怎的晾晒在这里,却不交给宫人浆洗?”
盖盖将东西收进匣子里,低头思索了一阵,叫人将匣子先收起到一边,便匆匆而去。
熙宁未曾想到,原来赵侯替自己安排之处,便是昨日他同窦君斗法所在的苍山行宫。
这里远离公宫及郦下机要之处,大概都是赵侯信得过的人在守卫,故而很是放心。只是熙宁心中忐忑,这样的地方,往日哪里是自己这等身份的人能往来之处。
桑仕秾将她二人接下车去,似乎对此处很是熟悉,替熙宁寻了个赏景的好去处,开窗便能瞧到山上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云端,简直犹如仙境。
“此处风景不错,不过夜间温度要低些,我叫人多添一床大衾。”
熙宁想着左右还能欣赏风景,时局固然风云变化,这会儿却生出游玩的洒脱心态来。
她拍拍自己的胸膛,“无事,我带了厚实的衣裳……”
她还未说完,突然卡壳一下,方才手拍之处摸到了裹胸布,这才想到行军路上不便,她好几件裹胸布到了公宫之中才一一手洗,之后晾在了无人之处,这会儿恐怕已经叫内人们瞧到,不知会被收去何处。
这可是个大麻烦,熙宁对桑仕秾欲言又止。
桑仕秾虽然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可这贴身之物的事情她也不好同他明说。最为关键的是,如今她只剩身上这一件裹胸布,连换洗的余地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
桑仕秾看熙宁小手几次翘起想要捉他衣角,却又挣扎着收了回去。
“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桑仕秾再是不闻世事,也知女君同男子大有不同,总是有些不好同外人道的隐秘之事。
“你能不能帮我,到市场买些白布,要柔软些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