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瞧他一眼,赵侯方才还一副不情不愿的傲娇模样,这会儿又说出这番话来,这样短的时间他便想通了不成?
他却及时将熙宁投来的视线牢牢锁定,熙宁眼见她朝自己这边迈了一步,两人便在阿兄身后并肩而立,简直就是故意。
熙宁略微向一旁侧了侧身子,这人几乎立刻便跟了过来。
柳熙覃却突然咳嗽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夜里外间过于寒冷,叫他那病症又发作起来,熙宁赶忙上前,一手轻按在兄长肩膀,另一手在他身后轻敲起来。
他用帕子捂了捂嘴角,“如此良月,竟叫我这一连串的咳嗽声打断了赏景的氛围,有些可惜。”
柳熙覃是颇有些诗情在身上的,熙宁安慰他,“人在,景也还在,兄长不必烦忧,自当还能见到如此景色。”
他觉得熙宁这句说得极好,“人在?熙宁说得有理。”
赵侯却先一步听出柳熙覃话中的弦外之音,都是男子,心中那些小小打算不必言说便都能瞧出几分。
熙宁刚刚放下替兄长轻拍背后的手,忽而却叫人牵了起来。
熙宁脑中有根细弦铮铮作响。
他觉得这时候有如此亲近的举动很好玩不成?前有兄长正对着满月慨叹,似乎对身后一切一无所觉,身后可还跟着一大串的宫中内侍。她与赵侯在众人眼中可是两个大男人,在月色掩映之下牵手并肩而立,宫人门瞧见这秘密,不知要有多惊惧。
熙宁在挣脱他手腕桎梏之前先去回身瞧了瞧一众宫人。
他们面色如常,似乎只管垂首跟随,连眼皮都不曾抬起半分。
赵侯凑到她耳边轻叹,“没有我的允许,哪个敢将行宫中事私泄出去。”
熙宁忽然想到前两日两人纠缠,屋外连更声都不曾听到过,或许也是赵侯杰作,恐怕在她还未意识到什么之时,她在宫人中的形象就已经是个以身侍人的无良模样。
甚至更为劲爆,是个以身侍人的无良男子模样。
白日里严肃而正经的君侯,却夜夜从宫中奔至此处,纠缠着年纪尚轻的青涩郎君。他一声令下,宫人散尽,自远处却能听到隐约的旖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