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薄情,兄长是在担忧这事么?”
柳熙覃顿了一下,无奈的笑笑,“他同你摆明了,对你确实有情是不是?”
其实自赵侯将人从东华伯府之中带走,他早就该有此心理准备,只是这话从熙宁嘴里说出来,是柳熙覃从未料想过的心痛。
熙宁吐了吐舌头,没想到三两下就同兄长交代出实情。
可想想也不该瞒他,兄长是男子,以男子的角度给自己一些启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许我小君的位置。”
柳熙覃抬头望她,“你在乎这位置么?”
熙宁摇头说不,“我很满意如今的生活,给我神仙的位置我也不换,可是——可是——”
熙宁也说不好要可是什么。
“可是赵侯不许,他只想将你藏进深宫,只供他一人欣赏是不是?”
柳熙覃言辞犀利,一下子就叫熙宁生出逃跑的心思,她皱着眉头,“供他一人欣赏?我是一盆花儿不成?”
如此说来,熙宁心中的旖旎散尽,顿时觉得赵侯这人可真是可恶。
“你的想法如何?是要在宫中陪他度过余生,处理宫中大事小情,同从前的亲友尊卑相称,用你年轻的身体,不断为他孕育幼儿甚至是下一任诸侯,直至生育期过后,再择选合适的女子供他繁衍子嗣?”
他说得每一桩每一件,都是熙宁心中的一根刺。
“你恋慕他,到了以上的境地么?”
熙宁摇头说不,捧着自己的脑袋分外难过,“我十分惧怕这样的生活。”
柳熙覃并不否认这一席话中带着私欲,他内心的阴暗与自私蠢蠢欲动,或许一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便再没有拥有的可能。
“莫说是别国诸侯,单单几位赵侯的至亲,从前的老赵侯,已经算是极爱重细君之人了,不也照样恋上你的阿娘。在旁人看来又是一场风花雪月的小事,在细君心中未尝不是一阵狂风暴雨。”
他看她痛苦,自己却比她更要痛上百倍。他已经明了,熙宁同那些坠入爱河之中的小女君并无差别,只是她自己未意识到这份情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