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荀将军也已经听说,前日甚至特意入宫说起这事,荀将军自然是一番好意,可这时候无论谁出面,窦君那边都有相应话术前来对应。到时再给自己头上扣一个威逼荀将军出山解释的名头,自己这边的应对便有些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赵侯极其不喜这样的感觉。
“这也不必,咱们依旧照着已经定好的路线走,切不可叫外界影响自己的节奏。”
“依君侯之意,咱们依旧……”
“守株待兔!”
万三心中了然,有赵侯这句肯定,他便不会再如方才一般慌乱。
可事情并非向着转好的方向而去,反而越发复杂起来。
邵环手中又失一城,赵侯领兵攻下的燕地十城又丢一个,全城对邵环敌意几乎到了无可回转的地步。
甚至有民请愿,在行宫外呈上数千士人手书,跪请荀将军再出山。
民众一片怨声载道。
赵侯忙得陀螺一般,只是这时候他切切不能倒下,身后堆山积海的公文叫他昼夜难寐,一日更是只两个时辰是醒着的。
赵侯狠狠瞧着手书之上“诛邵将”的字眼,“那群士人既然要跪便叫他们好生跪着,本侯忌惮窦君便也罢了,连几个小小士人也敢以命相胁了。”
窦绾倒是从未料到许姚黄会来寻自己帮忙。
“窦姐姐,求窦君为我许家指条明路。”
窦绾烹茶的手艺越发好了,只是却越来越猜不透赵人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了。
她对许氏一族越发没了好印象,“你阿爹,不是投在了赵侯名下么?”
许姚黄似乎分外惶恐,“君侯,君侯已有败相,那燕地十城照这般丢下去,威严何在,民心丢了可不是好寻回的。”
她想想阿爹好不容易递进来的消息,“况且,据我阿爹的消息,军师桓婴因一力劝阻邵将军不成,孤身带兵上阵,被燕军围困七日之后,降了燕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