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说话的口吻,阮问颖舒了口气,如此平静坦然,只带着一点点的玩味,看来是没有把徐元光的话当一回事。
她的话语也流利了起来,道:“我当然确定,因为只有这一个原因。”
她把原委徐徐道出。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前些日子她去翰林院找一本书,但遍寻不得,连典籍官也不知晓她要的书放在哪儿,恰巧裴闻睿来还书,才知是他把那孤本借走了,得知她想借书,他就把书给了她,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杨世醒反问。
“……对,仅此而已。”她带着点心虚的肯定。
虽然两人还交流了一下对于书籍的看法和对编纂者的寻踪猜测,但充其量只能算寒暄,算不得什么,所以就是仅此而已。
杨世醒微微笑了一下:“原来如此。”
他笑得太过寻常,让阮问颖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想法,小心翼翼道:“我和他之间就是这样,别的也没什么了……在那次翰林院一遇之前,我甚至都不认识他。”
“行了,你不用这样。”他道,“搞得好像我不允许你与旁余男子有任何接触一样,既然只是正常往来,那我也不会说什么。”
他这般大度,倒让她有些不习惯,认真看了他好几眼,确定他不是在说反话之后才放心展颜。
笑道:“正是如此,我和他之间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本来就没什么。是那姓徐的非要把我们牵扯到一起,故意破坏我和你之间的和气,应该找他算账。”
“好,我听你的。”杨世醒笑着应声,“这个月剩余的五天都不让他来伴读了。”
阮问颖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停止伴读,看似是给了徐元光清闲的休沐时光,但好端端的如何会这样做,徐茂渊一定会询问究竟,这样一来,他在家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不愧是六皇子,出手干脆利落,不战而屈人之兵,难怪她不是他的对手。
阮问颖心中大快,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笑意盈盈地挽过他的手,与他亲昵私语起来。
宜山夫人的讲会还在继续,阁间里的两人在经过一番耳鬓厮磨后也总算有了点正经的模样,开始听讲研讨。
阮问颖依旧做着记录。
杨世醒这回没有在旁观看,也提起一支笔,挥毫书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