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子,不是道士,算不了命,怎么猜?”
她跟在他的身旁:“道士那叫推算,不叫猜。你不是道士,自然不能推算,但是可以猜啊。”
“那我也猜不出来。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知道每个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你若真想知道,不妨去三清殿里请真人算上一卦,说不定就能解惑了。”
“不会啊。”她笑道,“你猜我心思的时候不是猜得挺准的吗?揣摩沛国公的心理也很有说服力,让人信服。”
虽然这个人只有她一个,但那是因为只有她能听到这番言论,若是让旁人来听,也一定会深深称道。
杨世醒道:“那是因为你的心思好猜,不是写在了脸上就是映在了眼里,还很容易被诈出来,我若还是猜不准,也别长这双眼睛了。”
阮问颖:“……”
“……又不是每个人都能猜出我的心思。”她试图找补,“有时连我爹娘都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呢。”
还有他也是,不知晓她从前对他的那些想法。
她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要不然,这会儿他就不会如此闲适地和她交谈说笑了。
杨世醒看着她忿忿委屈又不敢言的神情,明朗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好了,我刚才跟你说笑的,我之所以能猜出你的心思,是因为我对你格外关切,也愿意花费时间心力去猜、去想,当然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至于楚峥平,我也不全是靠猜,这些朝堂之事本来就前牵后扯,我帮着父皇处理了这么久的国事,心里约莫有个数,再不济也能派人去查,推想其中的究竟不是什么难事。”
阮问颖就知道他是唬她玩的,半含埋怨地嗔了他一眼,道:“那你既然能想、能查,为何不能多多关注太后那边一点,派人去查一查这背后的真相?”
“你要让我去查吗?”
杨世醒摘下一朵粉梅,花蓓将开未开,尤带着一层薄雪,如同一位含羞的少女,在寒风中摇曳着颤抖的身姿。
他把这朵粉梅簪到她的发间,和方才那朵舒蕾重瓣的红梅相依相偎,一浅一深的花瓣掩映在乌发中,被晴日照耀得格外潋滟,衬得她花容月貌、娇妍绝色。
他就这样一边含笑欣赏着她,一边道:“你若真想知道,我就替你去查。”
“那还是算了。”阮问颖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我不过随口一提,不知道便不知道,没什么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