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往,阮问颖可能还会再探究一二,但如今她自己这边都一团乱麻,也就顾不上旁事了。
一日,陈相濡再度来访,看望阮问颖。
两人先是说了会儿话,然后,陈相濡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带着微微笑意的脸庞染上几分黯然。
低声道:“妹妹的气色是一日比一日好了,之前听闻你昏迷不醒,我忧心不已,好在妹妹福缘俱佳,不过这些天就已好了大半,令人生羡……”
“反观我自己,却是半点都不争气,身子弱、心也弱,恐怕这辈子都得缠绵病榻,也不知什么时候是尽头……”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就红了,掏出手帕开始拭泪。
阮问颖不知所措,不明白话题怎么忽然扯到了这上面,正当她不知是该出言安慰还是说点吴想容叮嘱过的养身四要时,阮子期过来了。
她如蒙大赦:“大哥,你快过来劝劝嫂子!嫂子……嫂子她——”
然后她的话就卡在了半途,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因为不管她是说陈相濡心情不好,还是被病痛折磨得难受,都感觉非常奇怪。
这是她的闺房,陈相濡是过来看望她的长嫂,哪有探病的客人因为被探病的主人好得过快而思及己身、为此嘤嘤哭泣,反过来让主人劝慰的道理?
好在阮子期没有要听她下文的意思,目光从她身上一扫,看向妻子,长眉拧起,道:“小妹的病才刚好不久,正是该舒心宽怀的时候,你怎么能跑到她跟前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