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醒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阮问颖默默暗想,也许对方正和她一样在心底感到庆幸,松一口气呢。
又在下一刻反复告诫自己,他有什么想法与她无关,不要去想,不要在意。
“胡闹。”真定大长公主的声音里带上了不快,“颖丫头的终身大事哪能容这般随性乱来?赐婚圣旨已下,该办的事、该走的礼都要一样样来,不能搁置,不然就是在害颖丫头。”
信王忽道:“外甥女还未及笄,怎么就要成亲了?如今世风多以晚婚为主,便是再等几年也来得及。”
“外甥女又没有出过长安,一直困守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不如趁着未嫁时出去走动走动,也好开开眼界、见见世面,一览天下江山的风土人情。”
他玩笑般道:“要是等嫁进了宫里,可就真的一朝入红墙,终身皆在红墙之内了。”
“和儿。”太后微阖着眼,“这是你妹妹家的事情,你少插手。”
信王仍旧在笑,笑容缥缈如清风明月:“孩儿孑然一身,所牵挂者唯有母后与皇兄、小妹几人,小妹家的事情就是孩儿的事情,如何插手不得?且孩儿只是说两句话,没做什么事,算不得插手。”
他说着,看向阮问颖,像是故意要反其道而行之地询问她。
“外甥女可愿随舅舅一道出去闯荡?在江南画舫游船、在草原纵马放歌、在大漠吹笛鸣萧,可比在长安城里当一名恪守礼节的贵女要来得有意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