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羞愧、难受……种种情绪在她心头交织,让她恨不得钻进一条地缝里。
她咬紧下唇,暗中鞭策自己,忍下难过之情,勉强驱动脚步,跟上前。
早有侍从牵着两匹骏马等候在不远处,杨世醒首先骑上一匹,阮问颖骑上另外一匹。
她骑得很认真,牢牢握住缰绳,踩住马镫,以最稳妥的方式上了马,不让刚才的事重演。
她的动作不算慢,但杨世醒还是没有等她,行云流水般引缰离开,仿佛忘记了还有她这么个人,不曾朝她看来一眼。
她于是又咬了会儿唇,才轻抖缰绳,驭马跟了上去。
杨世醒带她过来的别庄并不陌生,他们两人以前也曾来过几回,同样策过马,还游过船,编织过红花绿柳,采摘过桃李橘杏。
如今,周围景致依旧,却物是人非。
别庄依山而建,背靠一片深林,中有一条宽河流过,沿岸水草丰茂,极其适宜游览。杨世醒放缓缰绳,引着马在河边慢慢前行,阮问颖跟在旁边,与他保持着半匹马身的距离。
少年打马信缰游,本该是一件纵情恣意的舒畅乐事,两人间的沉默却犹如一道鸿沟,给这幅春意浓的画卷平添了一笔秋日的萧瑟。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多久,杨世醒缓缓开口:“说说吧,你准备怎么和我退亲?”
阮问颖怔了一怔,抬眸看向他,旋又垂下,安静了一会儿,低声将自己的计划说出。
杨世醒在听完之后笑了:“不错,想得很周全,我若是你的长辈,恐怕也会相信你的这番说辞,认为你是移情别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