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他淡淡道,“我还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闻言,阮问颖不知道是该感到失望还是放松。
倘若他们能知晓那场谈话,或许就能知晓当年的真相,但万一皇后和信王谈的是些……不怎么好的事情,那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而且她也拿捏不准身旁人现在的心情,干脆换了个方向询问:“那……你觉得,信王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吗?”
信王虽然常年在外漂泊,以至于她长这么大了才头一次与对方见面,但既然她的母亲能怀疑杨世醒是否为其之子,就说明皇后怀有身孕那会儿,他是在长安的。
而这一场偷梁换柱的戏码能把两位公主都牵扯进去,那么再多加一名王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暂时还不清楚。”杨世醒道,“我正在查。”
“这样……”阮问颖应了一声。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如果信王真的和这件事有关,那陛下岂不是太过可怜了?被妻子和兄弟联手蒙在鼓里……
曲泉阁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杨世醒打破了这阵沉默:“在想什么?”
“在想你的这件事。”她恹恹道,“我总觉得,在关于你的身世上面,长辈们似乎都有不可对人言的秘密,把整件事搞得扑朔迷离,让我连被你提亲都不敢太过高兴……”
“有什么好不敢的?”杨世醒终于正眼看了她一回,“我们俩之间的亲事和我的身世是两码事,不管我到底是谁,都不妨碍我娶你,你尽管高兴。”
她小声哼唧:“还说我呢,我瞧你也不怎么高兴。紫宸殿里没几回笑脸不说,在这里竟干脆捧着一本书看了,你有把我们之间的亲事放在心上吗?”
“怎么没有?”他道,把书卷往她手里一塞,“你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阮问颖有些不情愿地低头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发现,这本书为礼书,被他翻到的那一页上记载了提亲一事的相关礼仪,从古至今、官方民间都有,撰写得格外详实。
她的脸有些红了。
半是甜蜜、半是羞愧地低声道:“你看这些做什么……皇后殿下不是说了吗,这些自有礼部裁夺,不需要你劳心费神……”
“陛下也说了,他要亲自操办这门亲事。”杨世醒道,“而我和你娘一样,对陛下不放心,特意命人寻了这本书来,使自己在心中有个数,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