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金玉满堂的沛国公府在一夕之间倾败,成了霜华冷落的茅草屋。
阮问颖却没有时间对此拍手称快,因为在监察御史的启奏中,楚家在幽州联合采矿的是李家人,而李家与阮家为姻亲,阮淑晗的母亲济襄侯夫人就是幽州李家的嫡女。
“我已经查清楚了。”杨世醒把一封信递给她,“犯了事的是李家的旁支,和嫡支正房没有关系,只有一个次子稍微沾点边,但也不知内情,为了捞点利钱才做了搭桥牵线的事。”
阮问颖接过信,一目十行地快速扫过,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李家和这件事的牵扯并不深……陛下准备怎么判?”
“陛下只判楚家,不过问这件事。”杨世醒端起茶盏,徐徐抿了一口,“处理这桩案子的人是都察院和幽州的提刑按察使司。”
阮问颖刚要追问,对方就像是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一般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把这桩事处理好了,都察院上奏给陛下的折子里不会有李家的字眼,但只此一次。”
他看向她:“李家和我素无往来,他们倒不倒与我无关,我是看在你的面上才帮这一回,不会有下一回。若再有类似事情,我只会确保你这一脉安然无忧,其他人,都不在我的顾虑范围内。”
阮问颖感觉自己的双颊发烫,手里的信纸似有千钧重。
她有些羞愧地垂下眼,无颜与他对视:“对不住,都是我们家连累了你……”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你向我道歉做什么?”杨世醒抬起她的脸,噙着笑看向她道,“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那李家既非你的外祖家,也与你无甚干系,和楚家的牵扯还不深,何必自担罪责?”
阮问颖还是很羞愧:“可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管这件事——”
“不错。”他一口应下,“你说得很对,这件事完全是我看在你的份上才出手的,想着那李家与济襄侯府结亲,他们家若有事,你定然会为此感到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