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准备变成那个深明大义的人,让我法外开恩,饶过他女儿一回?”
阮问颖捂住额头,作虚弱模样:“你别这样碰我。头晕。”
杨世醒立时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话是这么说,他的身子却没有挪动半分,依旧牢牢占据着榻边,半搂半抱着她,同她说话。
“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他充满温情地望着她,伸手拂过一缕她垂落在颊侧的长发。
“可你不需要这样做。我害得你遭遇这样的事,已经是我莫大的罪过,如果连罪魁祸首都不能替你惩治,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对你?”
阮问颖明白他的心思,知道他不想让她受委屈,可她也是一样,不希望他因为她的缘故而多遭磨难。
他的身世本已扑朔迷离,她不想再给他添上一阵不知道往哪里刮的风,把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她把她的这些想法同他说了。
换来他的一记轻笑:“你太小看我了,颖颖。你以为陛下为什么会重用徐茂渊,让我拜他为师,而我这么多年来又对他恭敬有加?”
她小声嘀咕:“你对徐大人很恭敬有加吗……”这连名带姓的称呼,可不像是正常弟子该有的。
他扬起眉:“比起其他人,我已经对他很持礼了。”
这倒是,其余人他不仅直呼其名,还会附赠蠢材、愚木等评价,就连裴良信都被他挑过食古不化的刺,唯独徐茂渊幸免于难,被提及时只有姓名,没有别语,对他而言的确算得上恭敬有加。
但这难道不是他本身就很高傲的缘故吗?总不能因为他寻常待人接物的态度傲慢,就把他偶尔平易近人的一面捧到天上去吧?
阮问颖在心里这么想着。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没有说出来。
放在平时她或许会和他辩上几句,但鉴于他不久之前还在为自己的傲慢感到懊悔,未免再度勾起他的愧疚之心,她便默认了他的这个说法。
顺着他的话道:“好吧,你对徐大人的确是很持礼。然后呢,这和我刚才说的话还有小看你有什么关系?”
杨世醒道:“我之所以会对他恭敬持礼,自然是因为他值得我这么做。如果他是一个会因私情动摇、为了做错事的儿女就是非不分的人,我岂会恪守弟子之道,真心把他视为师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