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眉:“你倒是使唤我使唤得越发趁手了。”
不过还是接过了沐巾,站至她的身侧,轻柔地捧起她乌黑的长发,缓缓擦拭。
丝织绸缎的沐巾泛着烟霞的光泽,在乌发的映衬下颇显绮丽,触碰到掩藏在发丝之下的莹白肌肤更是沾染开一片胭脂绯色。
杨世醒擦着擦着,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无意识改变了部分动作。
阮问颖意识到这一点,身体在霎时间僵硬了一瞬,片刻才缓缓软下。
她不是抗拒,只是不清楚他想对她做什么,是像从前那样浅尝辄止,还是像那个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的晚上一样。如果是后者,那、那她还有些……
心念数转间,不待她决定好要如何应对,原本给她擦拭着头发的人就忽然停下动作,隔着烟霞绸缎环抱住了她。
贴着她的耳廓,烙下一个充盈满他的气息的热吻:“怎么这么拘束?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阮问颖耳根一阵发烫,差点忘记言语:“不……我没有……”
杨世醒又在她颊边印下一个亲吻,随着她的脖颈缓缓往下,含着轻哑的笑意和她说话:“那你怎么这种紧张的反应?”
阮问颖越发局促,竭力想更加坦然一点,然而她越是想这样做,就越是做不到,最后甚至在手心里渗出了一点汗水,这可是她近段时日来很少出现的情况。
“我……我……”她支吾半晌,寻不出合适的话。身后人已经开始解她的衣襟,让她的一颗心怦怦跳得直快。
眼见再不阻止,她就要被他推到榻上,只好抛开一切矜持,顾不得许多地开口:“吴、吴大夫说——避子汤多服伤身,我体内余毒未清,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杨世醒动作一顿,有些失笑起来:“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一度春宵吗?”
这是他头一次使用如此明确的指代,没有了在以前谈及时的那股隐晦,让阮问颖颇觉羞赧,有些不能适应。
转念一想,他们之间连具体的事情都经历了,仅仅口头言辞怕什么,便把这股羞涩压了下去,直起一半声势反问:“不然呢?”
“自然是——”杨世醒在话说到一半时停住,似乎也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很暧昧,不像是没有什么居心的样子。
他变得有些底气不足起来:“……我刚才行事的确容易使你生出误会,但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想抱抱你,和你多加亲近……你相信吗?”
阮问颖很想反问他,这话他自己说出来信吗?
好在不用她开口,身后环抱着她的人就先她一步闷声笑了出来:“好吧,听起来很没有说服力,你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