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问颖有些急了,本就因为哭泣而愁郁不展的黛眉越发忧蹙,更显焦容:“你、你怎么能赶他离开呢?他是那样一根筋的性子,被你赶走,一定会——”
“会怎么样?”
她一噎,几分哑然道:“……会很烦闷,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赶走他;觉得你莫名其妙,对你的印象再落下乘;而且也不会明白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致使我哭泣离开。”
“那就让他去烦闷。”杨世醒不为所动,“他是你二哥,不是我二哥。看在你的份上,我已经给足了他颜面,既然他自己不在乎,我也没必要再给。”
很合情合理的一番话,阮问颖想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言辞,只能颇含羞愧地垂首道歉:“二哥行事的确有些鲁莽,麻烦你多多担待……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他有些无奈,微恼道:“他都把你气哭了,你还替他道歉?”
“没办法,谁让他是我二哥呢……”她揉着锦帕,“而且我也不全是被他气哭的,也有一些气自己的缘故在。”
杨世醒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笑:“这可真是奇了。你被人气哭,不仅不怪罪对方,还反过来反思自己,此等圣贤胸怀当真令我钦佩。你气自己什么?”
阮问颖被他挖苦得面庞微红,声音越发低下:“我不是非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你既然在刚才套了我二哥的话,就该知道我没有对他说实话,告诉他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他被你一早拒之门外,依然几次三番地想要入宫见我,皆因他对我焦心关切之故。我却隐瞒实情,不告诉他,实在辜负了他对我的一腔真意。”
“他会对你说出那样一番话,也是因为我没有把真相告诉他,才无法判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因此冲他发火,落泪离开,留他一人在原地……当真不该。”
阮问颖有些急了,本就因为哭泣而愁郁不展的黛眉越发忧蹙,更显焦容:“你、你怎么能赶他离开呢?他是那样一根筋的性子,被你赶走,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