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听。”阮问颖轻哼,压下面颊一点因为掌心痒意而升腾起的红晕,用力握紧了身旁人的手,让他不要再逗弄她。
“是谁前几天一直像个鹌鹑一样地躲我?要不是有求于我,我看你就是到年底也不会下定决心来面对我。”
杨世醒放过了她,面色仍是淡淡,令人看不出半点心思。
徐元光继续赔笑:“大姑娘言重了。我确实有十分的心向你赔罪,可、可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优柔寡断,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便一直往下拖着了……”
阮问颖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副拖泥带水的模样,虽说他是什么模样与她无关,他再拖拖拉拉也影响不到她的身上,但为了阮淑晗,她还是想多说两句。
她道:“这事你可以拖,但别的事不能拖。你拖得起,别人等不起。”
徐元光听懂了她的意思,向她郑重承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姐姐空等。”
她这才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既如此,我便安心了。望你今后能信守诺言。”
说罢,她话锋一转,看向棋盘,故作讶然道:“咦,小徐公子,你怎么长考了这么久还没有想出下一招?这招很难应对吗?”
徐元光尚未来得及答话,杨世醒就先开了口,凉凉道:“不难。以他的水准应当能应一手妙手,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落子。”
把他所有的借口都堵在了喉咙处:“……”
阮问颖好好地欣赏了一会儿他有苦难言的模样,才慢悠悠给他解围:“可能是不习惯棋风吧,这棋原本是我自己同自己下的,他只在中途和我下了几手,想不出解法很正常。”
到底是她半个未来的堂姐夫,不能把人欺负狠了。
徐元光如蒙大赦:“正是,正是。阮姑娘棋风灵活多变,在下天资愚钝,实在摸不透底,不如由姑娘来应殿下此手,相信定有妙法可解。”
杨世醒轻嗤着瞧他一眼:“行了,把你这副文绉绉的腔调收起来。真以为我生气了?就凭你?”
徐元光登时长出口气,身体往后一逶,不再维持端正的坐姿,满是无奈地朝他们拱手作揖。
“我自然不能与殿下相比。可是——算我求您二位,往后再想拿我寻开心时捏着些度,可好?你们是同心欢颜了,我却被急出了一身冷汗。这天长日久的,谁受得住?”
“活该。”阮问颖取过一枚白子,下在棋局中最合适之处,“我们是一开始就拿你寻开心的吗?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错过了前几天我愿意容忍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