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番说笑,忽闻淡松在外禀报,道是陛下那边来人,请六殿下去紫宸殿一叙。
阮问颖登时止了笑,有些担心地看向他。
杨世醒看起来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安抚她道:“不必担心,陛下此时召我应当是询问皇后的事,我去去就回。”
“倘若他在之后又遣人过来传你,你便见机行事,觉得他说的话于我们亲事好,你就答应,不好就不答应,实在不行就拖。”
阮问颖的心也静了下来,想起他已经赢了赌约,陛下身为天子,自当守诺,不会再寻他们的麻烦,便点点头,起身相送,抬首对他微笑道:“嗯,我等你回来。”
……
紫宸殿。
书房。
陛下坐于桌案之后,着一身常服,未戴冠冕,正在低头写着字。
杨世醒见状,没有行参拜之礼,拱手道:“父皇。”
“嗯。”对方应了一声,搁下笔,抬起头,颇含关切地询问,“你母后身子如何了?”
他回答:“比前两天好多了。太医说,只要好生将养上一段时日,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陛下皱起了眉:“不会有大碍是什么说法?难不成还会有小碍?”
杨世醒微微一笑:“父皇,太医都是这样的,不会把话说死。”以免将来出了什么差错,天子怪罪下来,小命难保。
后一句话他没有说,但陛下岂会不知?冷哼一声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空有一身医术,却不敢尽情施展,只会行些什么中庸之道,朕要他们有何用?”
杨世醒没有接对方这番气话,另起了一个话锋道:“儿臣在私底下问过吴太医。吴太医说,母后的身子一向有些不好,这次吐血更是伤了元气,往后需得悉心调理,经不起任何惊吓。”
陛下闻言,先是神色一紧:“此话当真?你母后身体竟不好到了这般地步?”
接着有些不快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父皇在上回是故意惊吓你母后的吗?明明是你母后自己跑过来和我吵,若非你母后先我一步吐了血,今日躺在病榻上的人就是朕了!”
杨世醒神情似有惊异:“是吗?原来父皇也差点被母后气吐了血?父皇怎么不早说,儿臣这就去叫太医过来给父皇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