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声泪俱下,把一个母亲的绝望焦灼表现得淋漓尽致,楚端敏却没有任何动容之色,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一个孽种,有什么好救的,早早死了也好,活着只有受罪。”
太子侧妃泣泪呜咽:“是!我知道太子罪孽深重,我作为帮凶也难逃罪责,可是业儿是无辜的,他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不能因为当爹娘的该死就被连累呀!求姑娘发发善心吧!”
“善心?”楚端敏冷冷一笑,“侧妃嫁入东宫多年,耳濡目染的腌臜污秽想必不在少数,怎么会相信善心这种东西?天真愚蠢至此,着实可笑。”
侧妃忙道:“不求姑娘发善心,只求姑娘和我做个交易!姑娘想要什么?只要姑娘说出来,我赴汤蹈火也会为姑娘办到,求姑娘救救我的孩子!”
楚端敏安静了一会儿。
她转过头,幽幽道:“你当真什么都愿意做?”
“是!”听闻此言,太子侧妃喜出望外,抬起头想要应话,却在看见对方的那一刹那顿住。
黑暗中,楚端敏的脸庞模糊,只能影影绰绰地窥见轮廓,眼睛却分外清晰,彷如幽林中闪烁的萤光,引人走向不知名的深处。
白云悄然移走,不再遮掩月光,在房里洒下清辉,照亮一点眉心痣。
陡然间,太子侧妃的后背窜起一阵凉意。
她想起来,长安城里曾有一位贵女掀起过一场fēng • bō,惊动了陛下,连累了越宽王,带倒了两家数百人,最终被陛下亲自发落,充为官妓。
她没有见过那位贵女,不知其具体容貌,但想必很是不错,能让一向风流的越宽王都一见倾心,求娶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