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边都不站。”他道,“流言惑众,自古以来如是。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其他人,该清楚的自会清楚,不清楚的,我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徐元光道:“理是这么个理,可不能放任自流啊。再这样传下去,我怕陛下都会被这谣言蛊惑,相信了这些话,到时麻烦就大了!”
杨世醒放下书卷:“你以为父皇是为了什么事才传召群臣、请母后回宫的?”
徐元光一惊:“你、你的意思是——”
他淡淡一笑:“也许,父皇比我们更早听闻这些谣言。”
徐元光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摇了摇头:“不,这不可能,如果陛下听闻此言,那你——”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杨世醒看着他:“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你想到什么了?把守在我殿外的锦衣卫?”
徐元光勉强笑了一下:“殿下英明。我、我的确想到了他们……虽说锦衣卫目前只尽护卫之职,不阻拦旁人出入,可是——他们一开始的确是——”
他喃喃几声,似是觉得余下的话有些不好说,干脆转头询问于衡:“你知道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你爹是锦衣卫指挥使,统领三千锦衣卫,他没有同你说过什么吗?”
于衡含着几分歉意地摇头:“锦衣卫乃天子直属,只听从天子号令,我爹身为指挥使,怎么会明知故犯,向我透露消息呢?”
“昨日我试图向他打听情况,非但没有得到他的半句提点,还被他呵斥了一通,实在问不出来。”
“那你呢?”他又转向阮问颖,“你也没听到什么风声吗?”
这就有点病急乱投医了,阮问颖虽然名头很响亮,说到底也只是一介白身,她的双亲又远在边关,家中其余人亦非陛下心腹,怎么可能知晓消息,给她透露风声呢?
倒不如说,整个阮家,目前知道最多情况的人就是她。
她缓缓摇首。
徐元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失落,含着几分焦灼:“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还知道什么?殿下,”他侧头看向杨世醒,把希望寄托在对方的身上,“殿下可有对策?”
杨世醒看向于衡:“刘百钊还是不肯见你?”
昨日皇后离开后,于衡和徐元光曾回抵重霄殿,禀报一应事宜,其中就包括锦衣卫副指挥使闭门谢客一事。
“是。”于衡点点头。
“我这边来找的人倒是多。”徐元光细声哼唧,“可惜都是来探听消息的,见不见没区别。”
“是可惜了。”杨世醒道,“原本有几个人我还是能见一见的,但父皇把他们传召走了,现在只剩下你二叔那里尚有一丝余地。”他把目光移向阮问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