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她把目光转回到陛下身上,换上一副凄婉的语调:“皇儿,你可要相信你母后!”
陛下没有应话。
他缓缓收起绫锦,看向还在不断磕头求饶的李总管,道:“你告诉朕,太后是拿什么威胁你的,又是如何指使你的。”
太后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无比:“皇儿!”
李总管面露惊喜:“谢陛下开恩!奴才本是太后娘家的家生子,在小时被送进宫来服侍太后,其余家人依旧留在太后娘家做事。太后正是拿奴才家人的性命相要挟,才使奴才不得已听命。”
“至于如何指使……太后、太后以往在关心陛下行踪时,曾在紫宸殿差派过几人,就是他们盗取了绫锦、盗印了玉玺,陛下只需提审他们,就能知道奴才所言真假……”
越说到后面,李总管的语气越轻微发颤,因为不管是窥探天子踪迹,还是在紫宸殿中安插人手,都是无法容忍的大罪,哪怕做下这些的人是天子之母也不行。
太后坐立不安:“皇儿,你、你莫要听他胡说,母后没有——”
陛下没有听她说完:“朕知道了。你说的那几个人是谁?”
李总管小心翼翼地报出几个名字,在最后悲声道:“奴才知道自己罪无可赦,但求陛下看在奴才是被太后胁迫的份上,饶了奴才家人一命!求陛下开恩!”
陛下道:“朕允了。”
闻言,李总管流下激动的泪水,砰砰磕头不停:“奴才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
一旁的宫侍见状,连忙也跟着有学有样地磕头:“陛下!奴才也愿意将功折罪,求陛下放过奴才的家人!”
陛下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宫侍道:“太后用来谋害六殿下的那瓶霸药,是羽林军副统领姚大人从宫外带进来的,姚大人在暗中替太后办了许多事!”他把那些事一一道出。
阮问颖跪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暗道此人果非寻常宫侍,能知晓太后这些不为人知的秘事。
想想也是,太后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普通宫侍去做?定会派遣心腹,只是没想到两个心腹都这般干脆利落地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