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安心。”高总管笑着道,“殿下服的是七眠散,只会快速陷入昏睡,不会伤贵体分毫。马上吴太医也要过来了,姑娘有什么疑虑,都可以问他。”
她看向对方:“为什么陛下会……?”
高总管道:“陛下从没有想过要惩治殿下,先前种种,都是商量好的一出戏。”
“譬如济襄侯与武节将军一说,便是杜撰出来的虚言,两位大人此刻正在长安城外,迎接国公大人与长公主殿下归来呢。”
得知她的叔父和兄长没有真的逼宫,阮问颖松了口气,旋即不解道:“陛下为何——?”
高总管躬身:“这就要等殿下醒来了。”显是不准备对她多言,到底是在御前侍奉的,分寸拿捏得十分小心。
阮问颖也不强迫,她才在紫宸殿中经历了一遭,知道天子怒火有多么可怕,能够理解对方的难处。
她换了一个问题:“那信王与太后?”
高总管还是一样的说辞:“奴才不知。姑娘把这些话留着问殿下吧,以殿下的聪慧,定能明白陛下之意。”
这时,山黎领着吴想旬进来:“姑娘,吴太医来了。”
阮问颖立即把问题抛到一边,上前相迎:“吴太医!你总算来了!赶快过来看看殿下,他——他服下了一味药,忽然就陷入了昏迷——”
“殿下服用的是七眠散。”高总管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吴想旬。
阮问颖看见瓷瓶,心里就是一紧,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杨世醒手中拿的,片刻才缓解情绪,强压下焦灼不安,道:“对,就是这个。吴太医,你赶紧看看殿下有没有事。”
吴想旬接过瓷瓶,打开瓶塞,将瓶口置于鼻下轻轻闻了闻,道:“原是此药。此药生效迅速,但药性不强,约莫大半个时辰就会醒。若辅以银丹清风和针灸,则能够立即醒来。”
“银丹清风?”
“哦,这是一味嗅闻之药,无需服下,轻嗅即可。”
“那……针灸是?”
“就是普通的针灸。”吴想旬把瓷瓶还给高总管,行至榻边坐下,一面给杨世醒把脉,一面回答,“殿下此刻脉象平稳,无甚大碍,姑娘可要立即唤醒殿下?”
阮问颖有些犹豫。
她当然希望杨世醒能马上醒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才服下药物昏睡,又要嗅闻另外一种药物、接受针灸醒来……
“如果让他立即醒来,会不会有什么事?”她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