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问颖抿抿唇,继续询问:“那张家人找到的旧仆是怎么回事?依照这个说法,祖母没有必要搜寻产妇,一早就准备好了。”
“父皇就这个问题问过大长公主。”他道,“据她所言,她当年派去处理相关事宜的心腹还好好地待在她的身边,没有什么旧仆。”
“非要说的话,只有一个旧仆坏了事,伺机逃了,而那人虽得到过她的一点重用,但距离心腹还是差了些,没有被委以重任,坏的也是别的事。”
她一怔:“所以,那套搜寻产妇的说法,是旧仆编造出来骗张家人的?”
“不一定是编造。”他道,“婴儿易夭折,只准备一个远远称不上万全,或许大长公主还在置备后手。旧仆服侍在她左右,察觉她的动作,进而推测出她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阮问颖点点头:“原来如此……”她就说,她的祖母就算再怎么糊涂,也不该把犯了错误又委以重任的心腹放走,派人追杀还失了手,这不是故意留下隐患吗?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
“我还有一事不解。”她道,“陛下为什么不在当初就告诉舅母,你是她亲生的?非要等这么多年才揭露真相?这中间有什么缘故吗?”
“没什么缘故。”杨世醒道,“硬要说的话,就是父皇在刻意报复吧。”
“报复?”
他点点头:“女子服下寒丹之后,除了难以有孕之外,还会出现别的症状。当年母后……和信王相识时,身子就有些不好,后来母后入了东宫,信王在外云游,也没忘了替她寻访名医。”
“一次,他在云州遇到了一位老者,得知了寒丹的存在,确认了母后的病情是由此而起。他便从老者处习得缓解寒丹症状的土方,回长安给母后治病,果使母后病情好了不少,甚至怀了身孕。”
阮问颖恍然大悟:“原来信王当年回宫是为了这事。”难怪张氏会怀疑他是皇后和信王的孩子,这里头的时机的确容易让人产生遐想。
“陛下知道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