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薄薄一张小笺,只对折了一下,李文翾打开来看,娟秀的小楷。
上书——
阿兄,我既来了,便不走了。
你且收敛些。
最后一行字,隐有金钩银划力透纸背之势。
李文翾忍不住笑,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字,写得甚是有脾气。
第五章
嫂嫂攥着相思的手,说了许久的话,问她奂阳一切可好。
奂阳祝家这一脉,不大景气了,子孙也无出类拔萃的,多是退居奂阳安家立业,也算团圆热闹。
堂兄早些年接连遭弹压构陷,仕途坎坷无比,最难熬的时候,夫妇两人并儿女隔着大牢过完了一个年,家中能变卖的,全都变卖了。
那时候多亏了尚且还是太子的李文翾,若不是他,恐怕堂兄早就成了枉死鬼。
因而嫂嫂总是感念的。
“你和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嫂嫂忧心忡忡。
少年相伴,如今若能良缘缔结,也算佳事,但两个人曲折不断,又是如今这局面,却让人忧心。
新帝登基,雷霆手段打压了一批权贵,朝中结党营私之弊由来已久,沉疴难愈,确实需得一剂猛药,但先帝死得蹊跷,新帝尚且没坐稳这位置,此举多少有些操之过急了。
因而弑父囚母的恶名才愈演愈烈。
怕是有心之人刻意煽动。
几个文官还试图煽动老梁王出山,持尚方宝剑去叩问新帝,还皇室以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