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早就知道?终有这一日,于是平静异常,可又清楚知道?自己竟找不出一句典故能反驳,因而憋闷异常。
她知道?自己作?为一国之母,身为皇后,此时最不该的就是心生怨恨,她的确应该胸怀天下。
可这皇后,从来都不是她想当的,她也说?不出一句违心的话,说?自己愿意?陛下充盈后宫。
她不知道?呆滞了多久,自打她参政,最拘谨惶恐的时候,也不至于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今日却倏忽方寸尽失,那?简直是一种□□。
所有人?都知道?她不乐意?,知道?她没有广博的胸襟,却更知道?她不会撒泼耍赖,知道?她不会不顾江山社稷,却仍旧不敢触李文?翾的霉头,偏要过来挤兑她。
相思几乎是带着脾气说?了句:“退朝!”
回了凤仪宫,她让人?把奏折拿过来,她看?了几张,却实在看?不下去。
徐德万在一旁陪着笑脸:“娘娘莫气,待陛下回来,自会处置妥当的。”
相思仰头看?他,蹙眉:“你便知他果真不想?”
徐德万“哎哟”了声,“天地可鉴,陛下心里只有娘娘,娘娘不信谁也不能不信陛下啊!”
相思尚在气头上:“谁知道?是不是他暗自授意?,到时候他若是说?他身不由己,我又能奈他如何?”
徐德万笑容僵在那?里,他自诩了解陛下,可毕竟也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若陛下真的有所意?动,确切是谁也无法阻拦的。
今年?的夏日似乎格外炎热,相思心浮气躁,更是热意?汹涌,她去侧殿看?孩子,夭夭刚学会走路,在屋子里胡乱扒东西,阿鲤显得十分?懒怠,总是坐着或者躺着,连爬都懒得爬。
相思蹲下来逗逗女儿,又陪阿鲤玩了会儿木偶,仍旧心烦意?乱,她豁然起身,大步走出侧殿,对着徐德万说?:“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徐德万惶恐不已,小声问:“娘娘要去哪儿?”
“慈安寺,本宫心绪不宁,最近又噩梦缠身,恐沾染不详,要去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几日。”
休要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去,让李文?翾自己去应付。
他若是妥协了,那?她干脆就在慈安寺原地出家好了,从今之后也落个清净。
“娘娘三思啊!”徐德万急急跟上去,“您等等陛下,他今晚上就回了,到时候陛下自有决断,定不会让娘娘为难的。”
相思深呼吸了两下,转头怒视徐德万:“可本宫已经为难了,今日那?情形,如若本宫敢说?一句不字,后果如何?日后是不是皇宫出一丁点事,都要扣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