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父皇废了我后,我此去东北,不仅要面对东北的苦寒,还有千万压力。况且,你与我走了,你舍得下裴家吗?”李长安小心翼翼地看着裴悦的眼睛。
东北环境严酷,从定州往北,一年里有半数都是冬日。还要面对时不时侵犯海岸的倭寇,比起京都的繁华,不知要苦多少。
裴悦却看得清,“你被废了,我却留在京都,我父亲母亲现在也得低调,流言蜚语满天飞,日子也不得清闲。裴家有我父亲和弟弟在,不管皇上是何打算,也动摇不了裴家的根本。殿下,与你一同去东北,于我而言,也不全是坏事,换个裴家女贞烈的名声,也是不亏的。”
她想得周全,到了这个时候,要是留在京都,才会给裴家带来灾祸。
与其在京都过着被人监禁的日子,倒不如跟着李长安,一起携手并进。
李长安轻舔薄唇,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定定地望着裴悦,喉结滚动一下,“裴悦,若你真想好了。往后半生,我绝不负你。”
裴悦愣了下,见李长安一直望着自己,不由撇开目光,说了句药喂完了,便退了出去。
东宫外围了一群的侍卫。
昨日废后死在冷宫,消息已经传遍朝野。
今日就有无数的折子弹劾李长安。
朝臣们觉得,不管太子是否有心,但太子被立为储君的那么多年里,一直没什么建树。不管是品行,还是能力,都不堪为储君。
前朝那么热闹,东宫里自然也一直能听到有消息送来。
裴悦看着外边的那些侍卫,心中飞快盘算,让叶竹去看看秋和有没有回来。
与此同时,秋和刚从裴府离开。
裴阙送走秋和才坐下,就听到下人说,隔壁的张首辅爬楼梯过来了。
“堂堂首辅,不走大门,偏要爬墙?”裴阙回头看了眼裴夫人,捏着手中的茶盏道,“夫人看,张槐安这次,想要干嘛?”
“我们与张家虽然来往多,但张槐安为人刚正。能让他避开耳目爬墙来,必定是有要事。秋和刚走,你再去见见张槐安吧。这次废后的事,是我们都没想到的。”裴夫人叹气道。
他们原以为废后会在冷宫蛰伏,没想到,废后给了太子如此致命的一击。
从废后这个事,他们也能看出皇上的一些心事。现如今,裴家也要低调许多才是。
裴阙微微抬眉,屁股还没坐热,就不得不起身去见张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