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反反复复地做设想,直到软榻边上,瞧见没什么精神的皇上,才缓缓开口行礼。
“你来了啊。”皇上的眼帘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苏贵妃端出吃食后,又阖上双眼。
“臣妾不能为皇上分忧国事,只好做些糕点和开胃小食过来,您就算再累,也得吃两口才是。”苏贵妃等内侍试毒后,才拿着汤匙喂皇上吃。
但皇上只吃了两口,就摆手说没胃口,“你在宫中资历最久,平日里,和愉妃可好?”
愉妃,便是六皇子生母,在宫里也是说得上话的人。
听皇上问到愉妃,苏贵妃就想到了六皇子,近来曾家动作不断,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了六皇子笼络人心。
“都是宫里的姐妹,平日里都会见到。说熟也不是很熟,但又不能不说不熟。臣妾与愉妃,虽然都是从王府来的,但您知道的,臣妾向来不太出门。”苏贵妃不敢多言,也不敢多问。皇上问什么,她就说什么,剩下的也就不去好奇,她也清楚,皇上就是满意她这一点,才会让她在贵妃位份上掌管后宫。
这时,皇上长叹了一声,“若是这宫里的人,都有你这般省心,朕也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苏贵妃抿唇微笑,又伺候着皇上吃了两口才退出仁政殿。
过来一趟,她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愉妃或者六皇子也派了人。
既然如此,她要给苏家善后,也就只能对不起愉妃了。
等苏贵妃走后,皇上就叫来张槐安。
张槐安只知道皇上饮食不佳,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皇上说六皇子派人刺杀裴阙夫妇时,惊得差点没站住。
刺杀裴阙夫妇,这代表着六皇子意欲夺嫡。
张槐安知道,皇上并不是特别在意裴阙的生死,让皇上现在忧心的,还是六皇子按捺不住。
“槐安啊,你向来公正严明,你来说说,这件事,朕该如何处置?”皇上问。
消息是昨日送到的京都,说明皇上思索了一整日,能想那么久,便是不愿重罚六皇子。
“回皇上,如今储君之位空悬,才会人心浮动。”张槐安先点明原因,再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六皇子年纪尚小,一时间被某些事、某些人给迷糊了,也是正常。不过动了这种心思,还是应当敲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