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胸膛颤动,似乎无声地嗤笑起来。
他抱紧舒月,快步朝外走去,将人安置在自己曾在宫中的住处,即永延宫耳房,和萧立祯的住所只隔几道墙。
太医被喊过去时,正巧碰到了已经降下怒火,打算去后宫歇息的萧立祯。
他还没来得及跪下,闻鹤便应上了太医:“怎么这样慢?快去医治。”
太医匆忙向皇上的方向作揖,就拎起药箱跑进了耳房。
“哎?”他看到地上的鞋子,连忙止步,拿袖子遮住脸后才说,“喊我来时未曾说受伤的是女子,我去将女医官喊来?”
闻鹤冷声说:“她身上皆是烫伤,将外敷药给我,去熬止血药。”
“这……”太医有些纠结,他不知受伤的女客是谁,就算闻鹤是个太监,也有些不妥。
闻鹤冷声呵斥:“快点。”
太医手一抖,忙把药递了过去。
闻鹤把人赶去熬药后,伸手去解舒月的衣衫。
说是解不太妥当,应该是掀开遮盖的布片,去看那些狰狞的伤口。
伤口被撒上烈酒消毒,舒月疼得从梦魇中醒来。
她努力睁开眼,抓住了闻鹤给自己上药的手。
“别碰,别看。”
闻鹤没有理会她的话:“既然还能醒来,那就不会丧命,我会救你。”
舒月眼中有泪花涌现,却没力气将自己的话再说出口。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后,又昏睡了过去。
昏睡是幸事,至少不用详细体会到此刻的痛苦。
等汤药熬好被灌下去后,舒月的命才被吊住。
她伤得重,不宜挪动,闻鹤便让人暂时在这里住下。
太医进进出出,折腾许多时日,才将舒月的病情稳定。
而这时,萧立祯才敢跑到闻鹤面前表达自己的不满:“别让萧桐影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碍眼。”
闻鹤不卑不亢地询问:“那我将人送到琉玉宫静养?”
假公主苏燕眠人在琉玉宫称病闭门谢客,萧立祯未免其他人察觉不对,仍旧禁止任何人接近琉玉宫,自然也不会愿意让舒月回去。
他恶狠狠地瞪着闻鹤:“左右也只剩一口气,把人弄死扔乱葬岗就好,何须这么折腾。”
闻鹤已经懒得拿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去敷衍他:“您若不懂,便去问苏、林几家的大人,他们自然会为您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