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到人,他就说出自己的牢骚:“余下的都靠静养,还请您不要再拿些不可能的事情折腾我与诸位同僚。”
“她身上伤势过重,能将人救下已是幸事……”
闻鹤起身迎向他:“禁声。去给她把脉。”
舒月看着面容熟悉的太医,将手伸出去,安静地听他絮叨一些注意事项,视线却不自觉落到了闻鹤身上。
太医问诊后又留下几张药方,以及几瓶外伤药,随后就离开了这里。
但她走后,去传膳的宫女又回来了。
几番折腾后,舒月先前的伤感已经被打消大半。
等终于有时间和闻鹤独处,她没剩多少愤慨,干巴巴地开口:“多谢。”
“但我真的不知道玉玺在哪里,萧佑更不会为我拱手让出玉玺。”
“不丑。”闻鹤莫名其妙地开口。
舒月面露困惑。
他接着说:“并不丑,我不会嫌弃你。”
舒月这时才想起自己刚醒来时随口一说的问题,她面露哂笑,没再说话。
闻鹤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声宽慰她:“那些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当务之急是好好养病。”
舒月不信他的话,却碍于体虚,早早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她已经被送出皇宫。
萧立祯对舒月住在永延宫一事多有不满,现在她性命无忧,他自然不再顾虑闻鹤,直接将人请出宫。
舒月没有在闻府待多久,但回来时,还是觉得这里装潢熟悉,暗自在心底松了口气。
她居然没死在宫中,这还真是难得。
外面天光破晓,屋里寂静无声,她坐在床上,捂着心口想了许久,才移步来到镜前。
镜中的女人身型单薄如抽条的柳枝,风一吹似乎就要弯折。
她解开衣带,便看到身上狰狞的伤痕。
在床上浑浑噩噩度过了最痛苦的那段时间,舒月甚至有点回想不起当时的痛感。但这些伤痕,却还是让她愈发痛苦。
她低头看了许久,又抬起头,凝视着自己镜中的模样。
侍女叩响房门时,她才将衣裳穿整齐,快步走回床上:“进来。”
府上皆知舒月刚进来就打杀了一位侍女,被安排来照顾她的人战战兢兢把早膳放下后,挪到床边,小声询问:“早膳是按照医嘱做的药膳,您看合不合口味,若有不满,奴婢让人去重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