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志内伤?”闻鹤愣住了,他没想到舒月眼瞎居然是因为自己对她说的那番话。
他还是持之前的想法,这是萧立祯与萧佑之间的较量,和她有什么关系?
萧佑都没在意,已经在宫中过上舒适的生活,舒月却因为这件事,落得个暴盲的下场。
原先的怜惜已经所剩无几,闻鹤觉得这件事情分外可笑。
他把照顾舒月的事情都交给大夫和府中下人,自己接着去为事业奔波。
等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舒月的住所仍旧亮着灯,他走到床边,能借烛光看清她挂在脸上的泪珠。
他弯下腰,用指腹擦掉她流出的泪水,无奈地说:“也不怕真把眼睛哭瞎了。”
舒月不自在地抿紧唇。
闻鹤的手仍旧停留在她脸上,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温柔:“我知道你还没睡,起来吧,我和你说些事情。”
舒月下意识睁开眼,却不安地将眉头皱得更紧。
她胡乱抓住闻鹤的手,慌张地说:“灯,把灯熄了。”
闻鹤回握住她的手,关切地询问:“你已经能看到了?”
“看不清。”
仍旧是灰蒙蒙一片,看不到任何事物,但她能分辨光源。
她紧紧攥着闻鹤的手,嘶哑的声音有些尖锐:“把烛火熄灭!我不想看到光。”
舒月有些怕黑,必须在明亮的烛光下才能安然入睡,闻鹤注意到这一点后,嘱咐过负责照料她的下人,这才让她的住所每晚都灯火通明。
他不解地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舒月挣扎几下,却反被他紧紧搂住,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地靠在他怀里,闷声说:“丑。”
闻鹤忍不住笑出声,心想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能靠什么分辨美丑?
他笑时无意,落到舒月耳中却成了对她的嘲讽:“你也觉得我丑,对不对?滚出去啊,你嫌弃就别来看我,我……”
她中气不足地说:“本宫不需要你的怜悯。”
闻鹤没想到她对此这么敏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后,冷声说:“我为什么要怜悯你?”
“公主殿下,您似乎已经忘了我的身份?”
舒月刚被他嘲讽,态度自然不好:“阉人奴才。”
闻鹤眸色微沉,审视她许久,才再次开口:“残缺的人是我,您都没嫌弃奴才伺候不周,我怎会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