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早就谋划好的逃跑计划,舒月再努力藏起窃喜,声音也忍不住变得轻快:“我会好好待在府上等你回来的,你放心吧。”
闻鹤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冷声戳破她的美梦:“但还是劳烦你和我同去,我不放心你自己在这待着。”
舒月欢喜不起来了,她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我的眼睛还没好,同行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他声音仍旧很冷:“我不在乎。”
舒月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掐住下巴:“懂事点,不要让我头疼。”
轻飘飘一句话,却将舒月吓出一身冷汗,她总算意识到,闻鹤根本没有被她糊弄过去,刚才没有戳破,只是在给她留颜面。
她勉强挤出笑容,主动凑近闻鹤,柔声软语地向他求饶:“但我过去才更会让你头疼啊。”
“我眼盲,行事多有不便。”她咬住下唇,做许久心理准备,才向他示弱,“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她说这话时泪珠已经在眼眶打转,眼中水雾朦胧,看上去我见犹怜。
闻鹤呼吸微滞,心想舒月应该是已经适应这种生活,甚至能放下身段主动讨好自己。
她甚至知道自己最喜欢她做何种模样,流露何种风情。
闻鹤没诧异几秒,就如常伸手,用指腹抹掉她的眼泪:“哭什么?这件事没得商量,你积极配合大夫,争取在出发前能看见东西。”
“若仍旧看不见,路上确实有很多不便,我不介意,但你可能会受不了?毕竟舟车劳顿,有很多事照顾不周。”
且不说若救灾路上可能会发生的难民bào • dòng,山匪劫道,她现在就连最基础的日常起居,都必须有人精心照顾,才不会太为难。
舒月想到那个场面,觉得浑身不适:“我真的不会再乱跑,你还是不要折磨彼此了。”
闻鹤嗤笑出声,掐住她的腰肢,把她整个人都圈进怀里:“睡觉。”
他已经懒得和舒月聊这件事了。
那么大个人压在她身上,舒月无法挣脱,最后只能依照他的话,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睡前闻鹤一直压着自己,舒月睡后直接做了个泰山压顶的噩梦。
胸口像是被压上巨石,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天还没亮,舒月就挣扎着醒来。
闻鹤已经不在了,她身上盖着被,不算重。
舒月在胸前摸索片刻,顺着脖颈的红绳勾出一把钥匙,这是除了被之外,唯一压在她身上的东西。
很轻,几乎没有重量。
“还以为闻鹤一直压着我呢,原来只是一场噩梦。”她摸着钥匙,小声嘟囔,“这到底是哪里的钥匙?”
舒月最开始以为是地牢里某处的钥匙。但随着闻鹤接下来的态度,却否决了她之前的猜测。
“如果真的必须离京,那就在走之前问一声吧。毕竟这次出行,我还能不能活着回京都不一定。”
外面天还黑着,闻鹤并未离开,只是起床去隔壁歇息。
等太阳升起后,他才换好衣服回来取东西。
看到躺在床上,睁眼盯着床顶的舒月,他略微惊讶地问:“醒了?”
“嗯。”舒月闷声说,“做了个噩梦。”
第27章伺候
“被吓醒了?”闻鹤取笑她,“怎么胆子还是这么小。”
来他府上后,舒月就经常受惊、做噩梦。
那些人本就该死,杀就杀了,她为什么要害怕?
一群活着时都不能给他造成多少麻烦的无能废物,难道死后就变得有本事了?
她摇摇头,将自己的梦说出来:“我以为是被你压醒的。”
闻鹤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他这次不再是讥笑、冷笑,而是真的被舒月这个梦给逗笑了。
等笑够后,他随口说:“我哪里舍得。”
他抚摸着舒月的脸颊,将一个吻落在上面:“我去上朝了,稍后大夫会来为你接着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