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去严州对她来说绝对是受罪,而且是她最不想发生的几件事之一。但比起死亡和生不如死,这些事情似乎又没有之前以为的那么难以令人接受。
闻鹤看着她眼底的青黑,简陋的束发,以及身上不再华贵的衣服,心底的怒火居然比昨日更胜。
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就是他拿金玉做窝,绫罗作裳,精心养着的狸奴突然亮爪,将他挠伤后跑了出去。
等再找到时,发现她住在草窝里,浑身脏兮兮的,看不出一点被荣养的痕迹。
也就剩那张脸还能入目,衬得她没他所想的那么狼狈。
闻鹤扯掉她头上的发带,拿出一支金簪为她束发。
一支簪子支撑不住三千青丝的分量,绾好后松松垮垮,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压垮。
但闻鹤身上也不可能再带些女子饰品,便只能先这么凑合着。
弄完头发,闻鹤又看不惯她的衣服,伸手想要去扯。
但原先僵持在原地,似乎任他摆布的舒月却动了起来,她抓住他的手,强耐着不适于窘迫,询问:“能不能等回府的?”
闻鹤知道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却没有澄清的打算,反而态度强硬地拒绝她:“不能。”
舒月面色愈发地差。
闻鹤看在眼中,觉得她下一刻都要被自己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