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鸡鸣先至,晚照过来敲门,吵醒了仍在熟睡的舒月。
床上空荡荡的,闻鹤早已不在,舒月从床上坐起来后,才让晚照进来,她不满地询问:“怎么这么早?”
晚照小声说:“几位有经验的老兵说今日还会下雪。所以便早些出门,以免夜里雪大,无处安营。”
舒月这时才想起来,他们如今已经在去往严州的路上。
她揉了揉脑袋,叹息后才说:“我还真是睡糊涂了,你过来帮我更衣,不用太繁琐,衣裳也好,发髻也是,都轻便些。”
她可不像在马车中颠簸的同时,还要受这个罪。
晚照面露纠结,为难地说:“带来的钗裙不多,但您每天的穿着都已经定下。”
舒月面露恍然,心知肚明地询问:“闻鹤选的?”
“是。”
她莫名松了口气,倒没为难晚照:“那就按他的来吧。”
反正命没丢就行,其余的事情还是顺着他吧。
衣裙不出所料的艳丽华贵,首饰正是之前自己最爱把玩的那套。
换上后舒月容光焕发,与其余因赶路而风尘仆仆的人格格不入。
去大堂吃饭的时候,频频有人看向她,那种厌恶鄙夷的视线,让舒月格外不自在。
吃饭时只有晚照在她身侧伺候,闻鹤仍旧不知所踪。
直到要动身时,舒月才再见到他。
跟在他身后一起上马车后,她摘掉面具,趴在闻鹤的肩膀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之后我的穿着能否朴素一些?”
闻鹤满意地打量她几眼后,才询问:“不喜欢?”
“太扎眼了。”舒月没说那些不善的打量,站在闻鹤的角度着想,“应该有不少人不服你,我若一直这样,便是给他们攻讦你的由头。”
他抚摸着舒月的后背,眸中含笑,点头应声:“嗯,接着说。”
她接着劝说:“纵然不惧怕他们,也会因此烦扰,没必要为这种小事折腾自己。”
“世人大多惧怕于我,视我如蛇蝎,若我要在意他们的想法,早在多年前就该横刀自刎。一群愚人,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