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地等这群人商讨完,点头说:“可以,但诸位大人可别忘了分些人陪我一同赶路。”
坐在他身旁当个摆件的舒月觉得他说话时语气冰冷到没有丝毫人情味,像是在请他们一同赴死。
实际上也差不多,舒月的心很乱,她有预感,接下来应该会发生一些很糟糕的事情。
或许只是天灾,或许是有人蓄意安排。
等闻鹤离席后,她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临时搭建的主帐,小声说:“为什么要分开?一起走更安全些。”
“你好像也知道,如果我们只剩很少的人,会遇到许多麻烦事。”
不只是她担心的那些追杀行刺,光是他们运送的粮草,就足够许多饿疯的人眼热。
军队的作用是震慑那些妄图抢掠的人。不然光是运送粮草,不需要这么多人手。
闻鹤低头看她,眸中似乎倒映雪色,找不出丁点情绪:“没必要为了既定的事情费口舌。”
第56章你我同处一室,便会有人传谣
舒月觉得这样子的闻鹤很陌生,有些吓人。
她抱紧自己的手臂,不再反驳他的决定。
闻鹤见她瑟缩,下意识勾唇笑起来,周身维持的冷意瞬间破碎。
他和舒月并肩行走在雪地中,压着声音向她解释:“我们早一点到,死的人就能少一些。”
“虽然能死的人差不多要死光了,但既然我已经行动,那就不要做得太糟。”
“嗯。”舒月明白他的意思,但仍旧不理解他的行为。
她知道庶民的命也是命,但像闻鹤这样,选择拿自己的命冒险的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不是贪官妄臣吗?为什么会有这种清正廉洁的想法?
夜星寥落,舒月跟在闻鹤身后回到独属于他们的军帐,刚进门就哈欠连连,实在无心考虑到这些。
她坐到晚照面前,晚照便凑上前想为她卸下发上沉重的几支金簪步摇。
闻鹤瞧见后及时制止:“不用,这里已经不用你伺候了,走吧。”
晚照脸颊泛起薄红,停下手头的事情,躬身行礼后离开了这里。
舒月不解地回头看向他,头顶的重量几乎要将她压垮,她看向闻鹤时歪着头,便需要用手扶着,才能将脑袋正过来。
闻鹤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跪在地上,低头吻她的耳尖。
她费解地说:“这地方隔音可不好。”
将她拥进怀中,闻鹤的吻断断续续滑落到她的脖颈,热气喷洒在她身上,他声音很轻,显得有些飘忽,却不被外物动摇:“你我同处一室,便会有人传谣,不差今日一件。”
舒月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借口:“但是我还没有洗澡,而且也未更衣。”
他低声说:“不嫌弃你。”
舒月将呼之欲出的叹息压在胸膛中,无奈地闭上眼,任由闻鹤摆布。
其实先前说的借口她都不在意,她只是不希望闻鹤在自己这里刚有好转的形象又被他自己破坏。
虽说冬日寒冷,有人愿意给她当热源不是一件坏事,但次数多了,难免觉得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