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位大人全都面色巨变,被闻鹤用剑指着的人再不敢猖狂,他只能咬死之前的借口:“粮草不够,我们也没有办法。”
舒月懒得重复自己说过数次的话,也因他刚才那番话觉得恶心,索性站在闻鹤身后,将一切事情都交给他。
好在闻鹤并没有让她失望。
刚才对她口头花花的人确实被扔了出去,虽然没死,也冻出了风寒。
其余人似乎不愿示弱,仍在用蹩脚的理由与闻鹤争论不休。
这些争论最终被归为一个矛盾,粮草不足。
似乎只要余下的粮食送来,他们就会一改往常作态,变成清正廉洁,为国为民的青天老爷。
但运气似乎从不眷顾闻鹤,在他们的争论止戈于等粮草的决策之后,浑身是血的报信官,和死里逃生的两位大人带来了噩耗。
粮草被劫,颗粒不剩。
刚才还在和闻鹤争论的大人在报信官说出这个消息之后,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跑过去薅住他的脖颈,高声质问:“十余车的粮食,一点都不剩?!”
无论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这批粮草都不容闪失。
原先那些算计全都落空,他气恼又懊悔地质问:“你们是废物吗?山匪能有多少人,你们几千人运送这么点东西都能丢?你们是装备齐全的精兵良将,不是从犄角旮旯搞出来的草台班子!”
“我们夜行狗头岭都能留下大半,结果你们这群废物全军覆没?”
也不知报信的人身上有多少伤,血还在顺着衣角往下滴,他绝望地说:“对面至少数万人,而且还不怕死地往我们身上冲,能护着几位大人活着过来,我们已经尽力了。”
“数万人?”他满脸惊愕,“严州城内可见的活人都未必有那么多,他们哪来的那么多人手?”
从城里逃出去的呗。舒月在心底回答他这个蠢问题。
这里活不下去,山匪那头却能活,人们口口相传,自然都跑了过去。
但不管怎么说,数万人,还是太夸张了吧。
稍微小一点的城池,估计也就这个人数。
闻鹤端坐在旁,似乎没被这个噩耗吓住,他甚至笑出了声:“好了,现在粮草确实已经不够,诸位大人可以想象下自己被撕开吞咽的场面了。”
起初舒月以为闻鹤只是在曲解他们的话恐吓他们。但现在,舒月担心他是真的很期待看到那种画面了。
闻鹤真的太与众不同,她甚至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么有病的人。
“皇上让你领着我们做事,如今出了这么大疏漏,你难辞其咎。”有人面色极差地反驳他,“就算真死,也该是你打头阵。”
他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在意。”
闻鹤似乎真的不在意这种事情,他欣赏完这里的乱象,就带着舒月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