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缩过后,晚照磕磕绊绊地说:“奴婢,奴婢去处理一点私事。”
闻鹤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现在却仔细审视起她,他冷声说:“私事?来到严州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私事。”
晚照嘴唇发白,没敢回话。
闻鹤嗤笑一声:“没用的玩意,若不是舒月用你顺手……”
他没将剩下的话说完,冷声说:“滚吧。”
晚照如释重负般离开这里,闻鹤则推门走进去,看向坐在床上的舒月:“这么晚还没睡?”
舒月顺口说谎:“在等你。”
闻鹤笑了笑,并未相信。
他挑起舒月的下巴,指腹下意识摩挲:“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出门吗?明日我带你出去逛逛。”
舒月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他叹了口气:“你都主动撞进这件事里,我总不能再关你。”
舒月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闻鹤告知他:“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不用担心我会因为目睹旁人的惨死而痛苦。”
“哦。”闻鹤显然不信。
他洗漱过后,将舒月搂进怀中,拍拍她的后背,轻声说:“睡吧。”
舒月睡不着,她脑海里回荡着刚入闻府时被自己杀死的侍女,那几日府中的血流成河,以及后来她要逃走,闻鹤去接回她时,杀的那些人。
这个世道太乱了,死人是常事,乱葬岗经常被尸体堆满,成为蚊蝇狂欢之地。
她能接受死亡,只是抗拒有人因她而死。
舒月深吸一口气后,努力忘记那些画面,主动将脸埋进闻鹤怀中。
——
第二天清晨,还未用膳,闻鹤就带着舒月出门了。
刚出门没走几步,他们又遇见了刘太守,然后受邀去酒楼吃顿便饭。
一切都太顺理成章,舒月怀疑这是他们两个刻意促成的局面,她看向闻鹤,见他答应下来,便没再说话,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严州是座还算繁华的城池,集聚着不少富人。无论外面的情况如何,上面这一小撮人还是穷奢极欲,该有的东西一个不少。
比如这酒楼,照样是几十种食材只取最好的那一处,其余的全剃掉扔了。
舒月坐在最靠窗边的位子,低头看着街道上似乎永远也不会融化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