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户人家与周围邻里相比日子过得更舒服点,也不至于让她们特意跑来一趟吧?
闻鹤低头瞥她,冷声说:“你再看几眼,找不出眼熟之处?”
舒月闻言,直勾勾看向过来开门的妇人。
她长相平庸,看上去饱经风霜,与街边可能遇到的其它妇人似乎没任何差别。
舒月审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每一处,最后在闻鹤的提醒下,才仔细观察她发间的银钗。
银钗不算什么值钱的玩意,但这支钗子打造得很精致,光是给匠人的费用至少得几十两,戴在她身上分外违和。
舒月确认疑点,揣摩后询问:“她有亲戚发达了?”
闻鹤有些头疼,他没想到舒月在有关于自己的事情上总是这么迟钝:“你再好好想想。”
回想许久,她才恍然大悟地说:“那钗子,有些眼熟?”
乌云笼罩下,银钗有些灰扑扑的,但颤动的蝶翅却勾起舒月的回忆,她曾顺手送过晚照一支同样的银钗。
那些都是闻鹤私库里的东西,她不知道是独一份还是常卖的款式。但闻鹤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带自己来这里。
她皱起眉:“晚照和这户人家有什么关系?”
舒月想起了晚照来严州后,莫名消失的那一天,她那天过来见了这些人?
第69章这个理由非常合理
虽说对晚照无声消失的行为略有不满,舒月却也懒得追究。
她才不在乎晚照都做些什么,被闻鹤打量几眼后,她不卑不亢地说:“赏了她的玩意便是她的东西,她想怎样处理是她自己的事。”
她给的东西又不是御赐之物,哪有不能典当、赠人的说法。
闻鹤原本的不满又添进去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原以为舒月待晚照不错,是因为觉得离京前折腾的事情对她心存愧疚。
但现在看来,这人纯粹是脑子缺根弦,对很多事情都毫不在意。
闻鹤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戳下她的额头:“哪天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舒月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生出这种奇怪的误解,翻了个白眼之后,把视线重新落在早就走到他们面前,却不敢说话的妇人身上。
他们两人的穿着并不朴素,身后更是跟着辆能彰显身份不凡的马车。
这样的贵人从不会低头俯视在泥地里挣扎的他们,妇人何曾见过这种架势。纵然闻鹤与舒月当着她的面对她指指点点,妇人也不敢有任何抗议。
直到舒月出声询问她头顶发钗的来源,她才胆战心惊地开口:“是,是我女儿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