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到此为止,舒月既然不再追究,闻鹤自然不会多做什么。
他没兴趣多此一举,也没精力在意这些琐碎的小事。
如舒月预言的那般,在救济粮吃光后,百姓轻车熟路地将屠刀对向另一家与吴家同样炒过粮价的富户。
有吴家的先例在前,他已经没之前那么猖狂,粮价降到正常,平时也夹紧尾巴做人,不敢让人抓住把柄。
舒月知道此事后,询问过闻鹤他的罪行,桩桩件件名列在册,此人该杀,却比吴家干净一些。
看完闻鹤递来的东西之后,她眉宇间满是忧愁:“民意如刀,若要操纵,很容易噬主的。”
今日是有罪之人,明日便不一定了。
闻鹤笑得恣意,毫不在意她的话,将她抱到腿上后,在她耳畔说:“此刀锋利,非常好用。”
粮食的储备再一次充足,他的计划便能进行,老幼妇孺用稀粥救济,壮年则征到一起,让他们去清雪挖尸,重新建房。
征人的时候闻鹤自然在场,他在,舒月便也在。
场面乱哄哄的,不少人不愿意如此。
“不去,我才不去,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就能有饭吃,去了那说不定要被累死。”
“是啊,往年的徭役有多难大家都知道,只是少吃点就能活下去,谁会选择去送死。”
舒月将他们的议论尽收耳中,笑盈盈地看向闻鹤:“我说过的。”
她嘴唇翕合,无声说:“这群人已经被养那么久,不会愿意去干活的。”
虽说她有太多不足,但论人心把控,她觉得自己比闻鹤略胜一筹。
闻鹤轻笑着俯下身,凑到舒月耳畔说:“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是否愿意?我带那么多士兵过来,可不是打算遵从民心的。”
“可当初吴家……”
百姓闹起来的时候军队不曾出面,舒月便以为如今他们也不会剑指百姓。
但舒月转念一想,为什么不可以?当初的事情顺遂闻鹤之意,所以才没有士兵镇压bào • luàn的百姓。
她笑了笑:“我思虑不周。”